他用最快速度在台阶上跳跃,冲上二楼、推开门板,那个偏瘦的身影在他面前摇晃着倒下,最后一点意识让手死命扒拉着旁边的桌沿,带着桌子翻了下去。
人造假木制品尚未出现的年代,坚固朴实的实木家具还是主流,这张实验桌更是其中质量的佼佼者,经受了火与酸的考验,桌板仍稳固如初。
但是当这张兼具质感与质量的桌子在重力作用下自由倾倒向躺在地上的人时,场面会相当的令人……不忍直视。
北地寒冷环境下数十年生长的致密木材与人体碰撞较量中,以克拉夫特个人经验而论,目前人体的胜率为零。这次也不例外,两寸厚、未包边的桌板沿以碾压姿态打击肌肉松弛无抵抗的前臂。
克拉夫特一缩脖子,双臂感受到了带“卡察”音效的幻痛。
鉴于对方大概率不会有补钙习惯,那被砸实的前臂也大概率发生一些骨科喜闻乐见的教学桉例。
就像现在这样,典型直接暴力导致的同一平面横行骨折。
患者应该已经从乙醚的后劲里清醒过来,但出于抵抗心理或不愿面对现实的原因,还在装晕不肯睁眼。
从人道主义角度,异界灵魂更愿意给一针“中枢到外周神经系统根本没啥事但就要装睡综合征”特效药呋塞米——又称速尿——膀胱会完成嘴无法做到的劝说流程。
然而目前没有这个条件,所以只能微动那只被砸中的右手,轻微骨擦音中,患者嘶哑咧嘴地睁开眼睛。看来不是什么硬骨头,双重含义上的。
是骨折无疑了,不用精神感官都能猜到大致是个什么状况。
就这会,已经能见到轻微肿胀,活动时明显疼痛感,伴粗糙、令人牙酸的骨擦音。那是完全性骨折断面在发生相对运动时磨出的可怕声音,在对方眼里尤为可怕。
此人正在饶有兴趣地摆弄他的手臂,对扭转变形的创伤毫无触动,像品鉴烤坏了的午餐面包一样平常。
“名字。”
“啊?”跟想象中不太一样,他还以为流程应该是对方暴怒地问是谁派他来的,再双方拉扯一番,具体能获得什么样的小让步取决于他能抗多久。
或者更坏一些,教会觉得他没有价值,无声无息地把他处理掉。
“这位闯进我地盘的窃贼先生,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克拉夫特按住他的手臂,看样子像随时会扭转一圈,把这根折断的肢体变成麻花。
说真的,他有点被吓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