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昨晚说的‘明早见证奇迹’不是指这个?”阿德里安看着椅子上被绑结实的陌生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作为一个长期居住在教堂隶属建筑内的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过防盗意识了。这块区域长期处于半封闭状态,不如教堂内部往来人员复杂,却又共享了教堂守卫的监护范围。
会进来的只有教会内部神职者、守卫、阉伶、学徒,以及偶尔出现的威廉这类人。
甚至负责杂活的仆人都不多,教士们能自己解决各种日常生活需要,只有比较尊贵的人物,比如主教才会有一两个受信任的人侍奉。
而且教堂本身的神圣性也具备很强的震慑力,平民未必觉得神会赐福自己,但绝大多数相信亵渎圣所的人会遭到惩罚。
不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没人会打教会的主意。尤其是这种大型教堂地盘,性价比在贼的眼里极低,里面都是些大件、标志性很明显的物件,难偷到,难脱手。
如果被抓了,以教会影响力,对无辜人士出手可能不好意思,让一个小贼消失还是没人会过问的。在当下社会道德和不健全法规下完全合理。
因此,来者是纯粹来偷点财物的可能性极小,闯进这里估计不是巧合。
“除非你的药剂效果就是能凭空长出人来,否则我不觉得有外人该出现在这里。”
“不是,但他现在还在这确实跟我的药剂有关。”克拉夫特带着手套捡起一块碎玻璃,无奈摇头,没想到第一瓶乙醚还没在手里放两天就完成了使命。
不知该说这家伙幸运还是不幸,他没挑中神父的烈酒,也没给自己来一口浓硫酸,而是按摆放规律选择了整个柜子里技术含量最高的东西。
由于精神感官范围边缘的明晰度不甚理想,想法从“这是啥”到“这人在干啥”的转变过程中,已经错过了提醒的最佳机会。他大喊着“住手”上楼的急促脚步声又可能吓到了闯入者,大惊之下勐吸一口气。
勐吸一口……
传说当年乙醚麻醉的发明者曾以身试法。在麻倒了家里宠物狗后,把倒了乙醚的手帕捂在了自己的口鼻上,当即昏迷倒地,要不是手帕从脸上掉下来,可能就会因为吸入过量乙醚而死亡。
宿命般的场景重演了,不同的世界,不用的地点,不同的人物,不同目的,同一种作死方式,甚至还更直接了一点。
精神视野里,克拉夫特“看到”了意识丧失的全过程——很惊慌,但很快就不惊慌了,还有点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