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宁悦罪名未定,宁府的声誉又不至尽毁,可说是两全其美。至于她,当初不过是对官府隐瞒了一些枝末罢了,敢情莫知府也不敢为了此等小事得罪老爷,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五天后,捕头循例来牢里巡视一番,发现宁悦悄无声息地缩在一角,便猛拍了下木栏喊她起来,见她还是一动不动的,捕头不禁起疑,一问才知这些天供给她的白饭和水被收回时都是原封不动的,方才醒悟到事态严重。顾不上斥责衙役们的失职,捕头一把从当班衙役手中夺过那串沉甸甸的牢房钥匙,麻利地打开了铁锁,冲到牢房里,一探究竟。待他确认宁悦还活着,但已然奄奄一息后,便即刻命人去将此事禀告于莫念聪,让他尽快定夺,自己则留守牢中待命。需知道,这个小姑娘不但是段明命案至关重要的嫌犯,还是安少将军的心上人,要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只怕知府府衙一干人等都难逃重罚。
在熟知他脾性的老管家悉心照顾下,战龙在丞相府过得甚是舒心。唯有一事一直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只可惜自己身旁没有一个可用之人能替他打听她的下落。有安将君护着她,又何需自己费心。想到这里,战龙不禁有些落寞。一天深夜,正当战龙津津有味地翻阅着新得的古籍,一黑衣人不知从何处闯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眼前。见战龙脸上毫无惧色,黑衣人褪下黑底金丝面罩,悠悠地笑了。
战龙缓缓地合起书卷,冷冷地问道:“你竟敢闯入相府,难道就不怕我叫人将你拿下?”
“我既敢来,便有把握全身而退。”说完黑衣人笑得更欢。见战龙别过脸去不理会他,黑衣人走近几步,一脸好奇地问道:“在看什么书?”
“废话少说,你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看着他的笑脸,战龙但觉莫名的烦躁。
黑衣人听后收起笑意,蹙着眉地责备道:“在兄长面前,怎可如此放肆!往日所学的礼数难道全都忘了?”
战龙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回道:“我忘记的又岂止是区区礼数。”
“此话何解?莫非你是打算舍弃自己的身份,从此把我和母后视为陌路人了?”黑衣人怒目相视,声音有些颤抖。
“如此说来,我反倒成了那绝情寡义之徒?”战龙讥讽道。
黑衣人叹了一声,放缓语气说道:“阿佑,你为何要这样恨我?当初要杀你的是舅舅,而我,在得知此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救你,即便因此触怒了尽心尽力帮扶我的舅舅,我也从未后悔。作为你的兄长,我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