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照看病患……更何况,战龙他性情乖张,若他不肯服药,我们也奈何不了他……哎……”沈一刀怒气冲冲地埋怨道。
“大当家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今他卧在病榻,我自当前去照料……但就连像沈前辈这般德高望重之人也未能劝服大当家,我又能如何……”说完,宁悦低下头,黯然神伤。再不相见……不要去江南……经由笑颜传达的一字一句,犹言在耳,宁悦但觉心中揪痛,至今仍未能释怀。大当家受我连累到如斯地步,心生怨恨亦属常理……只怕他见了我心里不舒坦,反倒加重了伤势……想到这里,宁悦默默地掉了几滴眼泪。
“宁姑娘放心,战龙虽蛮横,可也不至会与他……”沈一刀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与宁姑娘你置气。就算他当真如此不识好歹让你受了委屈,沈某也断不会坐视不管,所以宁姑娘你就安心随我去吧。”
宁悦沉思半响,终于开口答应:“只是,小女有要事在身,数日后需回京一趟,还望沈前辈能谅解。”
“届时就由沈某亲自送宁姑娘去便是。”沈一刀豪爽地回道。
夜深人静,窗外月色朦胧,细雪纷飞,御书房内炉火正盛,可任凭它烧得再旺,也驱不走皇上心中的寒意。这几天,每当四下无人之际,皇上便会从怀中取出那封信函看得出神。他不仅对这上面的每字每句烂熟于心,而且还在不知不觉中将那稚嫩的字迹刻于心头。
“皇上敬启……臣妾自幼丧母,幸得姑母照拂,方能在这深宫之中安稳度日……姑母乃臣妾唯一至亲,如今虽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但臣妾终究不忍见她不得善终……臣妾深信皇上英明,定能化险为夷,百般思量后决定向姑母通风报信,好让她早作打算……大错已成,臣妾只能以死谢罪……皇上,臣妾自知无法求得你的原谅,唯盼你相信,臣妾对你的心意绝无半点虚假……愿吾皇福泽绵长……”
良久,皇上的心仍旧隐隐作痛,拿着信函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皇贵妃对他好,他又怎会不知,可惜她生于荣家,这便注定他无法回应她的心意,即便她为了他倾尽所有……从前不胜其烦,唯恐避之不及,如今她不在了,却又伤感至此,实在可笑。皇上放下信函,长叹了一声。为何你能如此洒脱地抛下一切?既然你对朕有情,又为何不相信朕会赦免你的罪?想到这里,皇上但觉一阵心悸目眩,急忙用手扶住额头,闭上眼睛,喘了几口气。
“皇上,丞相求见。”须臾,一太监匆匆前来通报。
皇上缓缓地睁开双眼,定了定神,说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