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说的话全是真的,他的确在挑拨离间不假,但他说的都是实情。
见元熙呆坐了半晌,面无表情,不哭也不恼,连话也不说,手也冰凉。令儿带了哭腔:“小姐,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儿啊,事情还没有定论,你要不写封信问问殿下也好啊?”
写信?写信!
元熙总算回过神儿来:“令儿,把纸笔拿来。”
令儿一步三回头的端了笔墨,研好了墨,蘸饱了笔,笔尖垂在纸上,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想起司马相如的无意诗,元熙只觉得心痛到缩成一团。手一抖,一滴乌黑的墨迹拓在纸上。元熙搁下笔,把那张沾了墨汁的白纸折了几折,装进了牛皮纸信封,题上封面盖了蜡封。
“令儿,马上把信寄回去。”
令儿见她愿意等信儿,心里总算有了点着落。轻轻的应了一声,把信塞进怀里。
“回来。”
令儿吓得周身一颤,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元熙平心静气的从抽屉里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你去告诉胡掌柜,我要他再去办一件事。准备五十斤火油,烈酒也行。”
“小姐,你没想不开吧?”令儿拿了那银票,像拿了阎王的索命符。
“没有。”元熙又坐了下来,勾起筝弦。
令儿害了怕,扑到元熙身旁:“小姐,我求求你别弹了,要不你哭两声,你打我一顿也行,我只求你别这样,我看着心疼。”
元熙微微一笑,只是多了些苦涩,抚着令儿的头发:“傻子,你放心,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再伤害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