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想起邀约的纸条,我定了定神,起身穿好衣裳鞋袜,披上大氅,将整个人严严实实地罩进了风帽里。
眼下虽是七月的天气,可如今在山里,夜深露重,刚出帐外便觉得一阵寒意侵来,我紧了紧大氅,低头往外走。
“是谁?”守在帐外的卫军问道。
“我,茗儿。”我极力模仿着茗儿平日里说话的语气。
“喔,茗姑娘。这么晚了,您是要去哪儿呀?”
“我家主人要喝热茶,我去烧些水来。”
幸好卫军没有再盘问什么,我慢慢向帐后走去,信上那人只说在帐外相见,却也没有言明地点,这……唉,我这样冒然出来,是不是太冲动了呢?
夜晚的山林静谧而诡谲,只有天空中一弯弦月在云中隐现。黑暗中有零星地营火在远处闪烁着,帐蓬模糊的轮廓里仿佛隐藏着某种未可知事物,我的心突突地狂跳起来。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踩踏枯枝的声音,寻声回头,我不由愣住了!
“离先生?!”我迟疑着轻唤出声。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我的脑子在飞快的思索,可却理不出一点头绪。
借着微明的月光,离洛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那眼神冷得吓人。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冒失?”
“我……”
“你要这样害人害已到几时?”
“啊?!”我张口结舌,不明白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离洛一步步逼进我,狭长的双眼中寒芒四射,我甚至能看到那眸中隐忍着的狂怒之气。我不由自主地退缩着,顿时慌了心神。
“你说,你到底还要这样到几时?”离洛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握住了我的右腕,他指尖强大的力道,让我的手腕钻心地疼了起来。
我抬眸痛苦又迷惑地望着他,“离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是你传递的纸条吗?”许是我脸上的表情打动了他,他手上的劲道松了松。
“花蕊,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多的好奇心是毒药。”他一字一句从牙缝中吐出这些话,而脸上的神情却变得更加怕人。
“我,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还不明白?”离洛的眼底又燃起了怒火,那火焰仿佛能在瞬间让我烧成灰烬,我甚至开始相信,下一秒他可能想生生拧断我的脖子。
“你,你们,你们在干什么?”身侧忽然传来茗儿犹豫惊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