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雪此时有气无力,俊脸上潮红一片,她浑浑噩噩的从沙发上爬起,眼前一暗,昏倒在沙发上。
流鼻涕的时候她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的感冒,多喝点热水便会康复。
地下室样样俱全,电水壶咕噜咕噜的沸腾,林暮雪醒来,屋中昏暗一片。
这感冒倒是来的厉害。林暮雪仰躺在沙发上,地下室驱散不尽的潮湿味道。
她白日的时候就已经把窗户用厚厚的一摞杂志给挡住,这些杂志也很符合顾南风的口味,花花公子。
林暮雪冷嘲一声。
警察厅也一直没有消息,他们离开高新区之后,去了奎文区,老李臭脾气别人招架不住,小年轻跟在他身后,唯唯诺诺的点头。
“现在有林暮雪的消息了吗?”陆云风急忙问。
听着手机对面的沙哑声音,组长拨弄着路边的常青藤,锐利的眼睛漫不经心的盯着人群。
“抱歉,还没有消息,之后一有消息我便会通知你。”组长嗓子也没好到哪去。
嘴角因为上火生了个疮,好在吃了一点药,现在好多了。
“好,麻烦你了。”陆云风喝了桌面上的一杯咖啡,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
他对于林暮雪所行之事,血债血偿。
叶倾情和顾北林呆在医院中,这几日他一直在尽心尽力的照顾她,费尽心思,哄她开心。
但是一看到她下颌疤痕,心中就涌出无法倾诉的悲伤。
晚上处理公司的文件,咖啡不停,好在他还是很稳的,一种力量让他无法倒下。
此时的林暮雪揉着昏沉的脑袋,在沙发上坐着,有一刻钟,她抬起头来,蜘蛛网映入眼帘。
好累,好累。林暮雪屈腿抱膝,浑身无力。
“得去拿点药了,也不知道这个小窝里,有没有药。”她自顾自的站起来,朝着旁边的医药箱走去。
这几日她总是腹痛下泻,那日逃走之后,经历了感冒,便高烧不断。
“找到了。”她拿出一个残旧的医药箱,看起来已经放了很久,说明书都旧的泛黄。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吃下,一种难闻的额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所有人都睡了林暮雪睡不着,发烧太厉害了。
也不知道这感冒药是不是过期了,囫囵吞下,身体也未变好。
而且还有加重的趋势,林暮雪暗骂一声,然后缓缓的站起身来,屋里一派透亮。
电没停。
也算是好的,又起身喝了一杯水,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迷惑人心。
“我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
在死亡和出去面前,林暮雪选择了后者。
画地为牢也是死,慷慨就义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昏昏沉沉的换下衣服,这里的衣服很少,她也不想再穿身上这件脏旧的衣服。
她苦笑,若是穿这身出去,估计大门没进,就被当做乞丐给轰出来了。
这里基本上都是西服,还有几件女人的衣服,不用脑力来想,就知道是顾南风的杰作。
第二日的时候,她的病情依旧没有好,换衣服的时候再次昏睡了过去,一直到此时。
“喂,还是没有林暮雪的消息吗?”陆云风停下车在警察厅的后门,打电话问。
“是。”
对面是老李接的,老李刚想要开骂,手机就被抢了回去。
“是我,我们正在努力的寻找。”
陆云风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感谢就挂了电话。
林暮雪打起精神来,去独卫洗了个脸,她快要被烧傻了,换了一身西服就出去。
乔装的打扮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十八九岁的少女。
只要不是足够了解她,是不会看出来她的乔装。
出了公寓,黑眼镜、黑口罩、黑帽子,将她捂得严严实实,走在路上倒是没有人驻足看她。
这个世界上,把自己捂得严实这件事早就司空见惯。
“司机,去最近的医院。”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开出租车的司机是个女人,浓妆艳抹,粉脂扑鼻,林暮雪用口罩捂住了鼻子。
这股味道不好闻,但是可以接受。
“你这是怎么了?去医院干嘛啊,看你还是个未成年...”
林暮雪冷冰冰的说:“我感冒了。”
总有好奇的人来以自己的思想,来揣度别人的秘密。
“哦哦,我说呢。怎么一个人出来。”司机见到她不愿意说话,也默不作声。
一路上寂静无言,车子的喇叭声此起彼伏。
林暮雪交了钱,然后从出租车上下来,看着面前的高楼大厦,明晃晃的太阳,一种眩晕的感觉出现,让她的眼睛有些不适应。
心中给自己默默的打气,希望不要被人发现。
医院的人不少,打针的急诊室已经有不少人将空地占领,他们有抽着烟的,哭泣的小孩,以及正在和婆婆争吵的怀孕女人。
人类的世界并不美好,过好当下,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忠告。
这句话是林暮雪的奶奶告诉她的,她却没有做的,这个世界的物欲纷杂,一不留神,就万劫不复,她已经无法重新来过,只得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逃离。
“你是感冒了吗?”林暮雪挂了普通内科。
一医生听她说完最近的症状的时候,眉头微蹙,手指点桌面。
“我只是想开点药就走,我还有工作没有做完。”林暮雪撒起谎来毫不脸红。
她习惯如此,这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这,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去疾控中心检查,你的病状好像不是普通的感冒。”医生认真的给她写了个地址。
“不是普通的感冒那是什么?”林暮雪有些慌乱。
医生眼中鄙夷一闪而过。
“这个还不能棺盖定论,你最好还是先去疾控中心检查。”
林暮雪的口袋中还有不少钱,所以并不担心之后的钱财,她站起来有些头晕眼花,一把拿起医生给的地址就走了。
这家医院很大,她拿着地址问了好久的路都没有找到。
“你可知道疾控中心要怎么走?”
她实在是找不到路了,医生给的地址犹如无字天书,七歪八拐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被问的人摇摇头,说:“不知。”
医院中的人很多,大多都是行色匆匆,各忙己事。
她看了看服务台,正好是吃饭的时候,替班的护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一咬牙,无人帮助,那我就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