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中的风悠悠的吹着落叶飞旋,陆云风最近忙的像是一个旋转的陀螺。
警察局和公司中两边跑,甚至是有一点关于林暮雪的风声,他就会风风火火的寻过去。
更有甚者,要是天色太晚,索性在警察局打一个地铺,亦或者在铁质的座椅上睡去。
反正这几日都是和警察同志寸步不离,只为有必要的事情之时不会错过。
穿着淡蓝色工装的警察叔叔们也是忙得焦头烂额,讨论的声音、电话响起的嘈杂声混在一起,声音鼎沸,喧嚣的很。
“现在已经有消息了吗?”陆云风拖着疲惫的身子,摁下号码,拨打给的是这件案子负责人的警察。
推开警察厅的门,外面的天气阴云密布,下着朦胧的小雨。
陆云风揉搓眼睛,打哈欠,听到对面的人的话,也不管下雨,大踏步的迈出了警察厅。
“我们现在在文化街,有人报警说曾经在这里见到过和她相似的身影。”
这一句话让陆云风睡意全无,发动车子,朝着文化街驶去。
文化街可以说是高新区最为繁华的闹市,这里人潮拥挤、人头攒动。
找一个人根本类似大海捞针。
“陆先生,我们就是在这里看到的,和你的提供的照片类似的女人。”这是一个小警察,面无表情的将抓拍递给陆云风。
这个警察陆云风有印象,道了一声谢,认真的盯着手机照片上的女子,抓拍的有些模糊。
陆云风可以确定不是林暮雪,因为她不敢这么招摇。
“不是。”陆云风对林暮雪恨得咬牙切齿,对于她的模样百分之二百的熟悉。
若不是林暮雪,他也不会做出愧对喜欢之人的事情。
自己做的恶果,他自己弥补。
“我们已经派人跟踪了。”年轻的警察抬起头来。
他们都是一群便衣警察,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是一见他们的眸子,便如同见到了草原的狼。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警察都是如此,眼神如狼的,只有那几个年长的组长。
“去看看吧。”年轻的警察不想让今日的努力付之东流。
“没必要。”一个组长说。
年轻警察没有说话,脸上写满了不满和倔强,然后在被一个女人瞪了一眼在之后,恹恹的垂下头。
“我们去看了,不是同一人。衣服同款,身材相似,都白,再像,也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女人。”女人梳着干净利落的马尾,一身白领的职业装。
陆云风听下去,眉头紧锁,有些恍惚不安。
他知道说这话的女人是便衣警察之一,友好的说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我和那个女孩聊过天,便更加确定并非你所寻的人。”
“谢谢,最近还是要麻烦你们了。”
又寒暄了几番,陆云风才上了车,有些疲倦的倚在车座上,将湿漉漉的外套脱下来,又将领带扯开,一双眼睛无神的望着街口。
事情过了这么久依旧是没有进展,他不想放弃,这件事事关他以后见到叶倾情会不会愧疚。
他那么喜欢她,却还是被别人骗着伤害了她。
此时引起了警察厅的高度重视,毕竟被绑架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打个喷嚏就能让这个城市震一震的,顾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要是不上心的话,后果他们负担不起。
事关这座城市的发展,他们可不敢去触碰眉头,大家相安无事,岁月静好,是每个人都想看到的结果。
组长凝望着人来人往的闹市叹息:“这个女人藏得可真深。”
“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一点踪迹都不留下。”年轻的警察推了推眼镜。
这座城市很繁华,但是找一个人,不容易,尤其是一个躲着他们的人。
“高新区的一些地方都已经排查完毕,那个女人他妈的一个影子都没有。”对讲机对面的人开始暴躁。
他们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继续搜索。”组长绷着脸下令。
“这他妈的怎么找,说不定人都已经离开了,一张破照片,我们这个星期已经弄错了几个人了?早暴露了!”对面的警察揉搓着鸡窝一般的乱发,胡子拉碴,像个乞丐。
“老子不干了!”一种敢于忤逆组长的勇气。
关闭了对讲机,这个人已经怼到了组长面前,将东西一塞,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我们换个区,老李你别闹脾气。”组长紧抿着嘴唇,崩成一道笔直的线。
被称作老李的男人一转头,愤怒的说:“警力都用在这上面?”
却被女人拦下了,她顺着他的脾气,说:“我们也烦,但是,我们已经努力这么久了,你要轻言放弃?”
老李瞪着女人,不悦的咬唇点头,气愤的说:“好,我再陪你们一个区,要是找不到,老子去开出租车,也比在这里受窝囊气强!”
暴躁的老李被安抚,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当陆云风接到换区的消息已经是第二日的事情了,他昨日回家洗了个澡,第二日直奔公司去。
前台新来的的小妹笑若春风,见到铁青着一张脸的上级的时候,乖巧的扯平微笑。
总裁的脾气很不好,时隔几日开会的时候,都是心事重重。
开完会后,陆云风去了警察厅呆着,盘腿坐在警察厅的座椅上处理文件。
“这个人也太拼了吧。”一个常来报假警的老太太说。
警察厅里照旧繁忙,陆云风去了车中,这里实在是吵闹。
街上的灯火次第亮起,昏暗的灯光打进车中,陆云风怅然。
林暮雪只觉得全身酸痛,像是散架了一般,她认为她待的地方很是安全,一处被警察早已封锁的地方,无人可以想到她在这里。
这里是顾南风房宅的地下室,东西倒是一应俱全,只不过很久没有用可已经积灰。
没有人来这里,地上摆放着一些农夫山泉,保质期很长,还可以喝,一些废旧的东西都堆积到了这里,不大不小的,一如卧室一应俱全。
“好疼啊。”林暮雪揉揉眉心,她这几日过得很不安稳。
时常听见走路声就如临大敌,憋着气不敢出声,唯恐被捉了去。
她最惧怕的不是警察,而是那两位祖宗,都是不好惹的货,与其出狱了被他们折磨。不如在这个逼仄的空间中等风头过去,她伺机逃到天涯海角。
再也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