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像对待孩子。“如果你真嫌弃,我就去做个修复,据说可以垫高。”说着,他努力将另外一条腿提高了一点儿,然而可能抻到他哪一条筋,我见他嘴角痛苦的抽搐了一下。
“怎么了?”我拉住他,“你怎么样?疼了吗?”我蹲下,注视他那条残腿,我只在他睡着时仔细看过,但也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挪开目光。我不敢往深里去探究。估计高天成也是,他现在一年四季都穿长裤。
谁也无法真正漠视自己曾经受到过的伤害。不再提也是最好的安抚过去的方法。
他陪我吃了饭,刀条脸全程在旁边碎碎念,对于这样的一个神一样的存在我和高天成都愈发适应。直到我被她
吵得实在脑壳疼,这才拉长脸来。
“真是奴大欺主。不然你来当家好了!”
刀条脸委屈的扁扁嘴,这才完全收声,也不在我们旁边侍候了,洗了后到客厅去看电视。我和高天成相视一笑。
没想到隔天传来钟灵的死讯,她住本城一家富丽堂皇酒店的总统套房,洗完了澡,连张浴巾都没有披,她就那样从28层高的楼上一跃而下。她很瘦,皮肤很好,新闻图片却为她的皮肤打上了马赛克,连脸都没露。她死后,留给这世界最后的影像就是一团模糊而遥远的图片,辨不出形迹,语焉不详。
警察查她的来路,查到我这里,询问她在我这里都曾经发生什么。
发生了什么呢?酒。她喝过了酒,酒勾起她的伤心事,她最终决定以死来成全自己的过去。不要再折磨我了,如果这个“我”都没有了,一切可能才能最终成云烟消散。
所谓的事过境迁,事在心里总过不去怎么办?只有境迁。钟灵这个“境”迁得有点儿一步到位,再也回不来了,她走得果断而绝决,连凭吊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我以为钟灵会给我留下一封信啊之类的,至少陈明因果,然而也没有,她连片言只语都没留下。云淡风清,有时我甚至有刹那恍惚,也许她没来过,从来也没来过。
她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正如她走。
一个谜。
女人啊,成了谜,有时竟是以生命为代价。
接下来联络她真正的家人,我们还要借助官方的力量,这才一点一点揭开钟灵的真实身份。她从广东新会过去印度,在印度做特殊行业,在那儿第一次见到康生,康生是她最大的恩客,后来康生把她带到美国,她继续在美国的红灯区操皮肉生涯。有时她想上岸,但康生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