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雷我筷子停留在一团米饭中央,那上面粘了几个白米饭粒,我用其中一根把另外一根筷子上的饭粒拨干净,另外一根上面便又粘上几粒,似乎总不能圆满。
我没抬头,“怎样?什么情况?”我问。
“张若雷看起来健康状况良好,不像是被胁迫的。我是说------”
“不会。他不会跟她结婚。”我放下筷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据说这是一个充满防御的姿势,但其实大多数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自己所需要防御的对象是谁。
高天成挥舞自己手中的筷子,“先吃饭。”
我没有抗议,本来饥肠辘辘此际却又突然间仿佛胃部被什么东西涨得满满的,并不觉得饿。
“你要出售的两套房,其中一套是张若雷名下的,我打听了,你不能交易。”
我筷子又停下,眼前的几道菜全然对我没了吸引力。
“除非,他现在是健康的,给你授权。或者,你们再结婚,再或者,总之,必须合规,否则不能交易。”
我没有作声,筷子不停捣着碗里的米饭。
“你凭什么说他健康状况良好?”我答非所问。
他将筷子放在筷架上,拿出手机,打开,递给我,是他和阿东之间的微信,有视频,有照片。
我狐疑的拿过来。真的是张若雷,萧晗挽着他,他笑得非常灿烂,不像是傻子,但他有点儿瘦了,如果单从身后看,那甚至不像是他。他们有说有笑。
我不太甘心,又看了一遍,把那些照片从头翻看到尾,还有阿东发给高天成的微信,是文字信息,阿东说,“萧晗把张若雷治好了?”
高天成没有回答。
不。我还是不信,直到高天成伸手把手机往回抽我仍旧不肯相信。
“不会的。”我眼神茫然。
“除非......”
是的,我脑袋里像有什么轰然间倒塌。
“不会的。”我说。
但其实什么不会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不确定,心里像有千万列火车一下子纷至沓来,全部涌入。我不能自抑的颤抖,“我想回家。”我抓起包。我听见高天成喊来服务员买单,我则一个人像突然间没了意识一般懵懂的朝外走。
外面风有点儿凉,街灯次第闪亮,一切如梦似幻,我觉得眼前一切都变得恍惚,人影惶恐而嘈杂,我一个站立不稳,幸而身后有高天成,他及时扶住了我。
我回头,朝着他语焉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