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联络上孩子的爸爸吗?”
我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我看向小叶。我也想知道。
小叶偏过头去,她不肯说孩子的爸爸是谁。
“如果需要手术得有人签字。你家人也行。”
“我没有......”
小叶语塞,我握住小叶的手。
“是不是张若雷的?”
我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小叶绝望的看向我,眼泪在脸上淌成纵横交错的沟沟壑壑,她无语凝噎。
“张若雷!你心也太狠了。”
我心想,只好陪着流眼泪。可事实上,我并不知道是我在陪她伤心,还是她在陪我掉泪。
同是天涯沦落人?
还是今天的小叶是明天的我?
“快到医院了,孩子没下来,她肯定得手术,得有家属签字。这种情况,不排除有生命危险。”
我握着小叶的手又收得紧了一些,小叶的脸更白了,像一张纸,她长得那般的立体,但现在她却像张纸片一样单薄,她谁也不看,眼睛空洞茫然的看向救护车顶,仿佛那里有什么正等着她。
“姐。”
“小叶。”
“我想生下他。”
“小叶。”我把脸埋进她急救床上,我不知道要怎样安慰她,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我不知道能跟她说些什么。
“姐。”
她喘着。
“如果我死了,他会不会有一点想念我。”
“别说了,小叶。”
“姐!”
她哭。
她在哭自己的命运吗?
哭女人的命运?
“姐啊!”
她试图用力喊,但那声音却仍旧气若游丝。
“姐。他说,我生,就让我......生不如死!”
“小叶。”
小叶长长两排睫毛合在一处,忽闪忽闪轻轻颤动着,似两只要展翅高飞的蝶。
“我好累。”
她喃喃。可谁又不累呢?
在这人间来走一遭的人,谁又不累呢?!
我不知怎样答她。
医生说,“快联络家属吧。”
小叶说,“医生,我...我...我能不能...自己...签字?”
车到了,我眼睛肿成一片,小叶被抬下去,外面的空气和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生疼。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