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族学,凡是能来上学的,都管茶管饭,也不管这些学生究竟学成什么样儿,因此多有想省自家家用白蹭书读的外姓人托亲靠友的想进来。
金荣便是贾璜媳妇璜大奶奶的外甥,托了尤氏的情进来的。
近些日子学堂里都传遍了,贾琏要带着贾姓子弟赚钱,凡是有意思的都去讨好贾蓉,贾蓉狠是赚了一笔零花钱。
金荣自以为不同其他外姓人,他姑妈璜大奶奶在尤大奶奶那里狠有几分脸面,因此他也弄了几两银子贿赂贾蓉,谁知贾蓉却不收,直接告诉道:琏二叔说了,只带贾姓子弟。
其他已经交了钱的贾姓子弟也怕来更多人分薄他们的利益,把金荣狠狠嘲笑了一顿,金荣受辱,把那些人恨死却也无法儿可想,只好坐到角落里和人嘀咕。
这日薛蟠来上学,金荣竖着耳朵听他和贾蓉说话,闻听贾蓉说起贾琏亲点了薛蟠的名要带他一块赚钱等话,一时气不过就嚷嚷起来,“他难道就姓贾了,怎么要他就不要我,这是什么道理!”
薛蟠大眼一横就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薛蟠是个财大气粗的,学堂里的香怜玉爱早想攀附,见是和他们一样雌伏人下的金荣发难就围拢过来,香怜奚落道:“我当是谁耍威风,原来是你这个篾片相公。”
之所以说金荣是篾片相公,因他会钻营,之前和贾蓉贾蔷相好,那两个时常能弄来钱去外头酒馆饭庄暗娼门子里吃喝,金荣就伏低做小的甘心成为他们酒桌上取乐捧哏的,这事学堂里学生知道的不少。
后来听贾蔷说这金荣惯会花钱,每常伸手问他们要钱做衣裳,若不给时便说些不中听的话,贾蓉贾蔷又不是冤大头就和他崩了。
玉爱嘲笑道:“薛大爷是二太太的亲外甥,你是璜大奶奶的亲外甥,虽同是外甥,你姑妈璜大奶奶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你也敢和薛大爷比肩,自讨没趣。”
金荣气的一张白皙秀气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你们两个洑上水卖屁股的玩意,凭你们也配踩我?!”
话落卷起袖子扑上来就抓玉爱的脸,玉爱连忙护住自己的头脸,叫道:“好狠毒的黑心鬼!”
香怜和玉爱感情最好,亲兄弟也不如他们,因此香怜见状抄起手边的砚台照着金荣的后脑勺就砸了过去。
好在金荣往旁边去抓玉爱躲过了,这才没见血。
贾兰跺脚,气的了不得,因为香怜抓的正是他的砚台,“你们争风吃醋,做什么拿我的东西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