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这亲亲得相匿……”这一原则缘自于孔子的儒家经典《论父隐,直在其中矣。”由西汉宣帝以诏令的形式确立的,它规定了卑幼匿尊长不负刑事责任。尊长匿卑幼除了死罪,都可上请减免刑事责任。这一条,钟可不同意了,他挺起了胸膛,目视张涵:“丞相,这一条怎么啦?”“元长,罪有轻重缓急,有可恕和不可恕;亲有远近亲疏;总要有个标准吧!”“这个……”钟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总不能一个人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也可以亲亲相隐?!“元长,还是详细制订一个标准,比如,直系亲属如何,非直系亲属如何,以及隐匿罪责的标准……”“丞相此言有理,我修改过后,再来与丞相商议。不过,说到亲亲相隐,那奴仆应该如何处置才好?”“恩,奴仆嘛……”张涵轻捻胡须,沉吟着,迟迟没有说话。良贱有别,这奴仆也被包括在亲亲相隐范围内的,他是大不以为然。但是,主人家的事,奴仆差不多全知道。按照礼法讲,主仆间如同君臣。若是直言说不行,恐怕钟很难同意。张涵有心赞同。可是,转念一想。不对!若是良贱(主仆)有别、贵贱(官民)有别,那他的重奖举报者,不就成了一纸空文嘛?那日,张涵退让一大步,将加强监督一事,限制在了胥吏皂役身上。胥吏皂役并不是官称,通常指不入流的小吏。士人是很少担任这样的小吏的,故而,钟虽觉不妥,在张涵的高压下,也没有强硬反对。但是,那是通常的说法,有时也会包括斗升小吏,甚至百石长吏。这些职位则是大多士人入仕的第一步。看来,钟回过味来,很不甘心!张涵抬头看了眼钟,心说,这老先生也满有心眼的。咳嗽一声,张涵开始上纲上线:“元长呀,君为臣纲,这是重中之重,凡事当以此为要……”钟眼睛微眯,不知想到了什么,张涵却不理会,继续解释说:“在不干大逆、**、谋杀和贪污受贿等重罪时,奴仆也当适用于‘亲亲相隐’……”“丞相!”钟沉声叫道。张涵的反应是快,可有些话他还是要说。钟翻身拜倒,痛陈其中的利害:“人至察则无徒,水至清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