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收拾。
陆轶说:“这个交给我。”
他去门边吩咐了一声,没多会儿功夫就有人送了一套衣裳过来。
这是一套男装,簇新的,看大小刘琰穿正合身。
“快换上——自己能换吧?”
“你别把我当傻子啊。”
刘琰平常穿衣梳妆确实都有人伺候,可这不意味着她自己就不会穿衣穿鞋了。
刘琰躲到屏风后头去换衣裳,一边换,她还一边能听见陆轶吩咐人准备车马。
她隔着屏风问:“这衣裳哪来的?”
陆轶答了一句:“前些日子吩咐人做的,我想总会用得上。”
确实用得上。
穿男装出去比穿裙子梳发髻要方便得多。
刘琰探出头来问:“你成婚有假没有?”
“有,我告了一个月的假。”
刘琰换好了衣裳从屏风后头出来,陆轶过来替她整了下领子,按着她坐在镜子前:“头发重新束一束。”
穿衣裳难不倒刘琰,但是她自己梳头有点儿难。
陆轶拿起梳子,咬着发带,三下五除二给她把头发束了起来。
“你还有这一手呢?”刘琰摸了摸头发——梳的还挺好的,又齐整又俐落。
“一个人在外头久了,这些事儿可不得学着自己动手?”
陆轶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她就从新房溜出来了。
前院还热闹着呢,估摸着那些宾客怎么也想不到,驸马和公主会在大婚之夜悄悄从府里溜出去吧?
陆轶扶刘琰上了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来。
刘琰掀开车帘往外看。
马车出了角门,面前这段路很安静,没有多少人,但是走过这半条街,转了弯之后,眼前豁然亮堂起来。
刘琰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热闹的坊市,路两旁的店铺都未打烊,一盏盏灯笼将整条街映得如同白昼。道路不远处是河,弯弯的拱桥上人流往来如织,沿着河的那些楼阁都热闹非凡,盏盏灯火倒映在水面上,有船轻快的从河面上划过,留下一道道长长的水痕,把灯影都搅碎了。
“这……”
刘琰觉得自己真是白当了这几年的京城人,她竟然从来不知道京城夜晚的坊市是这样的。
因为人多,马车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
不过刘琰不介意,慢慢走才能看得仔细,走得快了倒没什么意思。难得出来一趟,怎么能不好好的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