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陆轶停在门边,他侧过头闻了闻:“我身上都是酒气,先去洗漱下再过来,别熏着你。”
他洗漱更衣速度快得很,再回来时已经重新换过了一件长袍,身上只残余淡淡酒味,一点都不难闻。
刘琰闻到了他头发上散发出来的带着潮意的皂角清香。
“晚饭用过没有?”
刘琰点头:“你呢?”
“开席前吃了几口,现在也不觉得饿。”陆轶站在她跟前:“今天累了吧?”
“还好。”刘琰觉得这会儿的陆轶看着又是她熟悉的那个人了——白天的那个,大抵是也被人强按着扑了粉,头发也梳得那么紧,看起来不那么亲近。
“你怎么脱身的?前头的宾客们呢?”
“有人替我招呼,”陆轶笑了:“装醉逃的席。”
“装醉?”刘琰问:“你还会装醉啊?你把他们都骗过了?”
“大概是没骗住几个。”陆轶一摊手:“反正大家都经历过这一关,心照不宣。今天他们放我一马,来日我也肯定会有回报的。真把我灌醉了,于他们有什么好处?”
唔,刘琰承认他说的确实有他的道理。
大家来贺喜,热闹一下,不是真来跟新郎拼个你死我活的,那样的傻缺京里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来。
“你真不饿吗?”
陆轶摇头:“这会儿就是有些口渴。”
刘琰亲手给他倒了盏茶。
陆轶接过茶盏,笑着看了她一眼才低头喝茶。
刘琰被他那一眼看得有点儿不大好意思。
她转开头才发现,屋子里不知何时只剩下她和陆轶两个人了,桂圆她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都退了出去。
陆轶把茶盏放下,问她:“若是不累的话,想不想出去走走?”
嗯?
接下来不是该洞房吗?
可陆轶的提议很让她心动。
“现在出去?这么晚……该宵禁了吧?”
“还没到时候,从角门出去,外头不远就是坊市,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
刘琰还从来没有晚上出去逛过——也就前两年上元节的时候曾经出门观过灯,可那会儿她也没有真的看到多少街景。
“能去吗?”
陆轶笑着说:“能,换身儿方便行动的衣裳就行。”
刘琰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衣裳都在哪儿——这屋子现在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