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在本伯看来,儒学就该用于个人休养,也就是这里……”蒋庆之指指太阳穴,“每个读书人,乃至于天下人都需要用儒学来修身,齐家,但平天下纯属是打肿脸充胖子,只会误国!”
“蒋庆之,你!”有人厉喝。
孙重楼不怀好意的看着那人,低头看看刀柄。
“儒学,只能为辅!”蒋庆之想到了从前汉以来的兴亡更替的怪圈,想到了每当王朝末年被杀的十室九空的中原。
“本伯一直在琢磨,是什么让这个中原每逢数百年便会兴亡一次,兴盛时令异族闻风丧胆。衰亡时被异族杀的十室九空。本伯夙夜难眠,仰头问漫天星宿,低头看苍茫大地……”
蒋庆之声音低沉,“王朝为何衰亡?人口日增,田地却就那么多,每亩地产出就那么多……当土地承载不了那么多人口时,流民遍地,烽烟四起……这是国中的危机。”
“每逢王朝初期,依仗着在乱世中杀出来的那些骄兵悍将,中原王朝总是能横扫一切异族。可随之而来的是什么?是文恬武嬉!
随后骄兵悍将就蜕变成了看门狗,甚至连狗都不如。而草原上却在源源不断的孕育出凶悍的对手,他们渴望着如同先辈般的杀入中原。”
“文治,国中烽烟四起。武功,军队成了看门狗。内外交困之下,王朝便轰然倒塌。”
“真没办法?”蒋庆之看着众人,“我遍阅史书,想看看那些肉食者对此的应对之法。可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党争!在王朝衰微之际,他们难道不知晓去改变那一切?他们想!”
蒋庆之面色涨红,一股子郁气冲了上来,让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可他们没有办法!他们面对这等局面束手无策!于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争权夺利,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无能。”
蒋庆之讥讽的道:“看呐!不是老夫不努力,不是老夫无能,那么多人在拖着老夫的后腿……非战之罪,不是吗?”
“前汉,前唐,乃至于前宋……来,谁能告诉本伯,这三个王朝到了末年时,可有谁能力挽狂澜?”
张居正呆呆的看着蒋庆之,“高编修,他在说什么?”
高拱面色凝重,“他说,咱们学的儒学,用于治国就是个笑话!”
“儒学用于治国,治出了什么?”蒋庆之指着翰林院的大堂,“治出了一群依仗着儒家垄断地位,进而疯狂吸食大明血肉的蛀虫!治出了当下大明文恬武嬉,却束手无策的危局!”
他环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