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静静听琴。华嫔的琴艺冠绝六宫,圣上久不去延华宫,这样的让人寒毛都跟着舒畅的琴声他也几年未闻了。既然圣上以此消磨月色,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刚出皇宫的三爷便得到建隆帝去了重华宫的消息,眉头微微皱起。 三爷忽然纵马狂奔而去,害得后边刚要追上他的四皇子柴严昙只得夹马肚子追上去,“三哥,三哥!” 三爷速度渐缓,柴严昙追到近前,“三哥去何处,今夜月色正好,不如你我兄弟一块去观月吃酒?” “父皇说让我回府歇息。” 这一句话便把柴严昙堵得死死的,“那小弟顺路跟三哥一块回去。” 皇宫在城北,他俩的府邸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东,哪来的顺路?严晟扫了他一眼,“我要出城。” 柴严昙眨巴眨巴眼睛,“如今天色已晚,三哥出城作甚?”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自然是出城回家赏月。”三爷纵马而去,只留下被雷劈了的柴严昙。 见柴严易骑马过来,柴严昙立刻委屈道,“二哥,三哥他欺负我。起初他骗我说要回去歇息,后边又说要月上柳梢头!他又没女人,柳梢跟他何关,玉盘又干他底事!” “哪个跟你说你三哥没女人?没女人的是你吧。”柴严易满是怜悯的用马鞭子敲了敲四弟的肩头。 柴严昙刚一张嘴,便听他二哥又道,“本王的女人在府里等着呢,恕不奉陪。” 看着他也急匆匆走了,柴严昙的剑眉倒竖桃花瞳喷火,“哪个还没女人了,咱们走着瞧!” 今夜是上元佳节,京城四门洞开,三爷骑马而出,踏着月色直奔小暖所在。待到第四庄外,见到高高挂着的花灯,三爷拉住骏马。 “主子,陈姑娘和秦夫人睡在一个屋里。”玄散好心提醒道。这母女三个白天在一处,晚上也在一处,同睡在一条大炕上,感情好得让人羡慕。 三爷再想挖洞进去会佳人,怕是不成了。 “去把我的琴取来。” 玄散…… 已经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小暖忽然睁开眼,因她听到了琴声遥遥传来,是三爷在弹琴! 这琴声让小暖想起去年上元夜时,她与三爷手牵手在灯市间穿梭钓鱼的场景。想到那时握着他的手的心动,想到那无意的一吻,想到三爷火热的目光…… 她想得心头火热,三爷的琴音也含了情意,越来越悠长缠绵,小暖的脸忍不住红了。 “这什么人,大半夜的不睡觉。”秦氏咕哝一句,“不过怪好听的,让娘想起了弹棉花的声音。” “……”小暖心中所以的情怀,被娘亲这句话,打得无影无踪。弹棉花是不难听,可跟三爷的琴声比起来,还是差了八千里呢…… 千里一片月。 再往北五十里的客栈中,传出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