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四十岁,这年纪对于仕途上的官员而言,正是最年富力强的时候。 梅大公子当然知道这些,不过他们不会说的这么直白,但隐隐约约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劳梅公子看重,但是世事无常,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林延潮将话题收住道,“这一次巡盐衙门与牙行间的冲突,梅家有什么主张?” 梅大公子道:“此事对梅家影响不小,牙行那边已打算不许任何盐船过仪真,他们有操江衙门的支持,就算我们的船出了扬州,恐怕半途上也会被操江衙门拦下。” 梅侃道:“是啊,现在我们有三万引的盐正囤在仪真,若牙行与官府闹翻,那么盐就运不出去了。” 林延潮道:“盐运衙门不是五万五千引方许出关?还有两万多引是何人的?” 梅侃闻言一愕,梅大公子倒是佩服,此事他只与林延潮说了一次,对方即记在心底。 梅大公子当即道:“马家,沈家有一些,其余都是小盐商。” 梅侃道:“也是正好赶上,每年扬州出八单船盐,一单五万五千引,吴家的盐船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走,然后才是马家,梅家,沈家,至于小盐商多是安排在大盐商不出货时。” 梅大公子道:“我看未必是正好赶上。巡盐衙门的巡按御史就算再强项,也不敢在吴家出盐的时候拦住。” 没错,许国现在是实权次辅,巡盐衙门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许国。 李汝华办事也不是没有分寸的。 梅侃负气当即道:“那么我们梅家就是好惹的吗?” 梅大公子长叹道:“巡盐御史就是钦差,除了天子,内阁,谁的面子也不卖,我们梅家现在就是没有能在内阁说得上话的人。” 梅大公子边说边看向林延潮。 林延潮将茶碗一放,然后道:“蒙梅家热情相待,林某若是不帮忙,岂不是过意不去。” 二人都是大喜,梅大公子当即笑着道:“太好了,部堂大人一句话下,我们梅家就有救了。” 林延潮笑道:“梅兄言重,两淮盐法积弊已久,朝廷迟早是要下大气力整治的,要扭转此局,就要从根本上革除这弊法。” 梅家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他们虽对眼下盐法有所不满,但都是既得利益者,要改变盐法对于他们损害最大。 梅侃道:“部堂大人三年,则归德大治,当时梅某对部堂大人种种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若是部堂大人入阁主持,必然可以革除两淮盐政积弊。” 林延潮点点头道:“办法我是有,总之到时不会让两淮盐商,也不会让朝廷吃亏就是。” 梅大公子,梅侃二人都是大喜,梅大公子当即道:“部堂大人有此心,我们梅家必为部堂大人效犬马之劳。” 梅侃当即道:“不错,只要部堂大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