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其难不亚于邦国之事。” 林延潮闻言笑着道:“我看到时无妨?” 杨镐问道:“为何?宗海有心一除这百年之弊吗?” 杨镐心里怀疑,林延潮一直是词臣,没有地方历事经验,不明白亲民官之难,所以会如此夸夸其谈。杨镐又想林延潮虽精明能干,但身上杀气还是略有不足,恐怕难以镇住归德官场。 林延潮道:“倒不是我有此心,只是越困难之地,若能得治,这才越显政绩。若是富庶之地,反而难见成效,京甫你说是吗?” 杨镐闻言这才恍然,林延潮是要博政绩,他身为京官,朝中关系定然是不少,今日又有如此名望,稍稍有些政绩,就会引人注目,升迁自然是快了。这也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啊,不过由此见的,林延潮断然是打定事功的主意了。 杨镐当下道:“若是司马真有此心,那么杨某替归德府三十万百姓谢过司马了。” 林延潮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突道:“京甫,你说归德若要大治,在于河工,而河工之难,难在哪里?” 杨镐闻言苦笑,但听了林延潮下一句,顿时脸色都变。 原来林延潮道:“那么监察御史被杀,可是与河工有关?” 杨镐没料到自己几句话竟被林延潮窥破了底细,莫非林延潮此来找自己,是为了探知御史被杀之事? 林延潮见杨镐的脸色,心底有数,当下笑着道:“不谈这了,咱们唱酒。” 次日林延潮就从蠡县上路,杨镐利用职权,在县衙里挑了二十名精壮弓手,以护送机要公文的名义,一路护送林延潮南下至河南边境。 此外杨镐还忍痛割爱,将自己的心腹幕僚丘师爷借给了林延潮,此人与杨镐乃同乡,算是本地人,归德地方大小之事没有他不知道的。 临行前,林延潮取了一封信给杨镐,让他替自己转交给吏部的赵南星。 杨镐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当下大喜。他三年中,从县令到县令,不得升迁,缺得就是林延潮手中的这张信。 林延潮见了杨镐的神情笑了笑,关照杨镐这等事,他自己就能办,他已是当初那事事劳烦申时行的官场新丁了。 杨镐虽历史上是萨尔浒大败的主将,但他能官居那个位置,也足见他的能力,何况此战的责任本就不在他的身上。所以林延潮也是乐意提携他一把。 如此林延潮就离开了保定一路南下。 林延潮走得是官道,下榻的是驿站,晨行晓停,又有那么多人护卫,一路走得还算太平。 不过尽管如此,路上还是不时见到数骑响马前来刺探。 要知道河北山东响马最多,大明朝马政也是一大弊政,正德五年那场声势浩大的刘六,刘七起义,就是以百姓中的养马户为骨干的。 平时这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