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统一调配,避免因将士阵亡导致口粮损失,飞军开始实行食物管制,收集到的食物专人保管,身手利落的麻子就兼着保管员,确保大伙的救命粮安然无恙。这小半个袋子装着飞军所有的干粮,喂饱十来张嘴不是话下,可要让两百多张嘴分,分到每个人手上的食物便少得可怜。
王平皱眉道:“就这些?”
“就这些。”
“发。”
“多少?”
“一半。”王平迟疑片刻,还是作出了这个决定。
他已经管不到断粮后怎么办。
大家身体大多都已到极限,不发干粮,或许有些人便没办法支撑下去。再说了,连王平都不知道,下一场战斗结束后自己是否还有呼吸,死囚临刑前都能吃上一顿饱,何况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
“诺。”麻子点头。
从袋子里摸出一块拳头大小的干肉脯,放在石头上,随即转身离去。
“劳驾,分一下。”王平对贾穆道。
话音刚落,贾穆已经扑了过去,将肉脯分成三份。
递了一份给王平,见那位正在替王平清理伤口的飞军两手实在不得闲,知会了一声,让其完事后自取,随即抓起自己那份塞进嘴里,便待大嚼。
贾穆知道自己吃相有辱斯文,可他现在实在饿到极点,管不了那么多。
“别吃太快。”王平忽然道。
贾穆一楞:“什么?”
“不易消化,浪费。”
贾穆羞愧无地,粮食如此紧张,浪费何其可耻?
“该怎么吃?”
“看。”
王平将肉脯送到嘴边,顺着肉脯纹路撕咬了一小条下来,慢慢咀嚼着,嚼了好一会才咽了下去。王平咀嚼时间长得发指,似乎想把食物里的每一分能量都榨出来,补充体内所需。
贾穆望向王平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敬佩。
他没有说什么,有样学样,撕下一小丝肉条,细细咀嚼。
清理伤口时王平痛得倒吸凉气,额头冷汗涔涔,也硬是撑着一声没吭。
这个小好几岁的年青人,有着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沉稳、坚毅和果毅,无论能力还是心性,王平都是一员出色的战将。别的不说,飞军在羌人地界孤军奋战这么久,打到弹尽粮绝,军折损近七成仍没有崩溃,就绝对是一件超出贾穆长久以来既定认知的不合理现象,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奇迹。
“好了。”为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