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砚一时怔住,看着苏嘉言反应如此剧烈竟有几分不知所措。认识到如今,她在他面前一贯针锋相对毫不退缩,何曾心甘情愿示弱过。
这样一想,便更加犹疑。
苏嘉言此刻一手撑住额头,紧咬着唇无声落泪,看着他的目光却仍是倔强,好似一头孤狼在捍卫自己的地界。
傅宁砚往前一步蹲下|身,伸手将苏嘉言揽入怀中,她不甘示弱的挣扎都被他镇压下来,一只手掌稳稳地按在她脑后。
“你别哭。”
眼泪透过衬衫熨进去,胸口处一阵微痒的湿意,傅宁砚一时更加局促,心中有千言万语,却莫名说不出来,好像说什么都是在欺负她。
空间寂静,从窗外里漏进外面晦暗的天光,从未有一刻,傅宁砚觉得两人如此贴近,又如此遥远。这个人切实地捏准了他的死穴,让他行事再也无法肆无忌惮。
他发觉自小到大他就有这个毛病,面对不相关的人总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唯独对待真正在意的,却笨拙木讷束手束脚。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宁砚觉得自己的脚都已经蹲麻了,但仍不敢动,也不愿放手。
苏嘉言却渐渐平静下来,脑袋里有片刻空白。随后渐渐被一种类似羞耻混杂痛快的情绪填满。她想自己肯定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才变得这般疑神疑鬼不堪一击。便越发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太过丢脸。
“你放开我。”她闷声说道。她本想伸手去推,但恐怕一推傅宁砚就要往后倒去,活生生闹出人命。
傅宁砚犹豫了一瞬,仍是依言松了手,缓缓站起身。他脚已经麻得没有知觉了,过了好一阵才渐渐缓过来。
苏嘉言也站起身,后退着往上走了两步,如此,两人视线齐平。
“傅宁砚,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一毫的尊重和喜欢,请你不要逼迫我。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而我活了二十四年,野心不大,但气性不小,请你务必记住这一点。”她声音虽然喑哑,但一字一句,镇定冷静,哪里像刚刚哭过,倒像是要慷慨就义的女战士。
傅宁砚一思及此,不由想笑,但又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坚毅的目光当真是神采熠熠让人无法错目。静了一瞬,他看着苏嘉言,声音也是同样的严肃认真:“我不逼你,但你不能拒绝我的追求,要认真考虑这件事。”
苏嘉言警惕地眯起眼睛,“我还是不能拒绝你?”
傅宁砚嘴角微微勾起,“我一定尽力做到让你无法拒绝我。”
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