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立刻皱眉道:“东南战事有变?”
裴绩肃然道:“只怕雷孤衡已经挡不住天门道了。此前天门道虽然在东南声势浩大,攻城略地,但是雷孤衡却也是率军能够与天门道僵持不下,并不处于下风。”
楚欢点头道:“天门道发起于江淮道,一开始地方军队足以应付,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天门道的发展太过迅猛,地方上花了大气力剿匪,天门道却是越剿越壮大,势力遍及江淮和东海二道。正是因为瞧见东南危急,朝廷这才派出雷孤衡出兵剿匪。”
“雷孤衡一开始倒是打了几场大胜仗。”裴绩缓缓道:“只是他再会打仗,也禁不住人心所向,天门道花了多年的心血,就是以江淮道为根基,那里算得上是天门道的老巢,莫说贩夫走卒,就是官府衙门深宅大院,也有众多天门道的信徒,等到天门道起事,那些人都成了天门道的拥簇!”
楚欢神情凝重:“大哥说的是,兵马再强,可是没了人心,很难打胜仗。”
“雷孤衡依仗的是他的统兵之才和手下的精兵强将,再加上朝廷的供给。”裴绩正色道:“天门道虽然装备兵马比不上官军,可是依靠的就是被他们所蛊惑的人心,只要有了人心,就算败了几仗,却也是能够恢复元气。当初雷孤衡初到东南,不也是连续收复许多失地,可是都还没有屁股坐热,就被天门道徒抢了回去这一开始的胜势,也就渐渐变成僵局。”
楚欢沉默了一下,才问道:“大哥是说,现在东南的均衡之势已经打破,天门道现在占了上风?”
“应该是如此了。”裴绩道:“咱们身在西北,距离东南太过遥远,而且那边许多的消息也是有意封锁,免得乱了人心,只是这天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那边总还是有些消息透漏出来。”顿了一顿,才轻声道:“咱们其实也能想到,国库空虚,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大秦的国库,本就是靠了十六道的赋税,西北这几年一直都在乱局之中,为了应付西梁人,不但无法从西北收取赋税,反而要从国库调拨物资前来西北,这有出无进,可不只是少了西北三道的赋税,至少还要将另外两道的赋税贴补过来,这样一算,仅西北对抗西梁人,就等若让朝廷少了五道的赋税进项。”
楚欢在户部呆过,知道裴绩所言不假,微微点头。
“这还只是一部分,这几年,东南天门道闹的厉害,江淮、东海两道的赋税只怕也收不了几成,加上先前的五道,就有七道的财政进项化为乌有。再加上咱们刚才所说的河西道,也就是八道没了进项。”裴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