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整以暇地批示了一个札子后道:“我等在中书多年,又不是不知史馆手段,他素来是以不争为争,看似不把揽事权,行者上不行者下。”
“还不是让我们收拾烂摊子和残局。”
王珪道:“不过史馆这一次是真病了。”
蔡确道:“病得再重,要有心也可处理公事。”
“他便拿捏着你我拿契丹和党项没办法。”
王珪道:“也确实束手无策!我看是你要争‘请旨权’之事,被章相知晓了。”
蔡确气笑道:“章三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
“啰,尔等既是要,那给你便是。好生大方的样子。我偏是最看不得他这般假惺惺的样子。”
王珪道:“本相看以后还是中书,门下各自请旨好了!大家都不要争了。”
蔡确道:“昭文公三思,权位推让出去,要收回来就难了。”
“之前章三居定力寺时,我们好容易才在留身时说动陛下,以后由中书来请旨。岂能朝令夕改!”
“陛下,又会如何看我等?”
王珪闻言道:“那章三为中书侍郎,我为门下侍郎好了!推让出去,也让陛下知道你我的大度。”
蔡确闻言色动,嘴唇动了两下后道:“好吧。昭文公执意如此!”
王珪道:“你放心,若是章相公有一日取代我的位置,到时候你接他的右相,为中书侍郎好了!便是没有这日,两年后章三退了,你也是右相。”
“此进可攻,退可守之道。”
“权位你们争去,本相只求四方无事,安保晚年了。”
蔡确拨动手中玉佩,这是当年章越所赠给他。蔡确拿此当作勉励二人在登权位过程中各攀高峰。
蔡确目光悠远,看着窗外禁宫的灯火璀璨后道了句:“昭文相公真是好闲情逸致。”
“确一并从命就是。”
王珪道:“他不争,我也不争。国事危重之时,争这些落了下乘。”
“只要辽国,西夏能够退兵,本相连这宰相都可以辞去!”
“你不反对,我派心腹与他章三说去。”
蔡确问道:“是何心腹?”
“蔡京!”
“我看既是都到了这一步,还是丞相亲自去史馆相公分说为妙。”
王珪听了斥道:“我看你还是窥探右相,故要折我的颜面。”
说完王珪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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