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道:“余中已与我交待,吕惠卿兄弟将寄回京的三经新义多有篡改,其中诗经中的,被吕惠卿改动了二十一处,甚至爹爹详解的被吕惠卿改动了十一处之多。”
王安石闻言大怒,突然牵动肺气猛咳,竟咳一口血来。
王雱见此大是后悔,他为了激王安石对付吕惠卿,没料到倒是令王安石怒极攻心。
王安石红着脸摆了摆手道:“此事先不要提!”
王雱从王安石卧房退出,心想既是其父不愿与吕惠卿动手,是因为多年以来牵涉太深的缘故,既是如此使别人出手就是。章越与吕惠卿有隙,又非我一党正好可以说服,日后许以今日吕惠卿之位便是。
……
这日章越方才退朝,却得知吕升卿上门拜访,而是在府里足足等了自己一个时辰。
章越听说蔡承禧弹劾吕惠卿兄弟之事,这么快吕升卿即找上门来了。
“见过章相公!”
章越对吕升卿道:“是明甫啊!”
见着吕升卿满头大汗之状,章越吩咐人立即给吕升卿打来洗脸水。
吕升卿擦过脸后道:“还请相公搭救我们兄弟!”
章越立即撇清道:“蔡御史上疏,我全然不知情。”
这话章越也并非全然不知情,蔡确指示蔡承禧上疏后便将此事告知了章越。
吕升卿心想,此事章越确实不知道,可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沈括公然易帜,就是给蔡承禧十个胆子,也不敢在风向未明时弹劾吕惠卿。
吕升卿只是一个劲的请罪,章越看了也觉得好笑。
吕家兄弟情商都很高,当初章越被吕惠卿贬出京时,吕升卿事后还登门解释过,甚至吕惠卿对身在代州的章直也是颇有照拂。
吕升卿在章越幕下多年知道对方一重乡谊,二重故旧之谊,于是就一个劲的请罪,望他心软。
吕升卿神情恳切,几乎泛泪。
章越终于开口道:“你这一次来此,尊兄知道吗?”
吕升卿点点头道:“家兄晓得,章相公,家兄素来说你的最通情达理之人,换你是他异位而处,你当如何?”
“郑侠那厮上疏,王相公不顾官家和吕相公的挽留,执意辞相,于新法之存亡绝续不闻不顾。当时满朝皆论废除新法,是家兄一个人撑住了局面,挽救了新法于存废之间。当时家兄一封封地写信给天下郡守,请他们上疏支持新法时,王相公在作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要回江宁,写些牢骚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