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譬如此盏!”
王韶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道:“你如今是经略使,自是要什么便是什么?你说你这一次回来要如何制王某?”
“你若是稍有良心,便想想当初是谁帮你立足古渭?又是谁替你打下熙河五州?让你有了今日的风光?”
章越还未开口,一旁的唐九道:“王副帅,你忘了你当初在汴京时走投无路之状了吗?连一百贯都拿不出,当时是谁借钱给你,又是谁保荐你了?”
“你去古渭,汝妻杨氏在汴京病逝,又是谁帮你操办她的后事?又是谁帮你抚养你的儿郎?”
王韶听了一愣,是啊,他自己如今在秦州,通远军养了五房的妾室,上个月他的第五房妾室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他早就将亡妻抛之脑后了,他还记得自己当初离京时,其妻说过若他王韶富贵了,娶了新妻,便到他的坟头烧上三炷香。
可如今王韶未回京扫墓,连其妻后事及抚养子女都是章越为之。
他王韶偶尔想起都觉得这些事情都是章越理所当然为之。
到底是谁忘恩负义?难道真是他王韶吗?
王韶想起他中进士后,出任主簿和司理参军后,先后与两任上官刁难。
王韶记得离开建昌军的那一日连车都雇不到,他与大着肚子的妻子走了好长一段路。
因得不到好的考语,又不通人情世故在吏部被刁难,但自己愤而与对方闹翻后,走投无路下,与妻儿困居在陋巷之中。
他欲振作赴制举,但文章又得不到欧阳修赏识,走投无路之际遇到了章越……
想到这里,王韶看着在地上摔得粉碎的建盏咬着牙道:“一笔勾销便一笔勾销,从此你我二人两不相欠!”
章越得王韶之言语,也是气得堵在胸口。
他荐拔王韶于对方不得志之时,后来二人在古渭并肩作战,可谓一起出生入死过,这么多年相处多多少少有些情谊。
眼见对方到了此刻还是这般,章越微微点了点头道:“也好,此番踏白城失陷,你难辞其咎,从今日起,我罢去你一切差遣,你也不要带兵了,贬为成州别驾本州居住,不得佥书公事。”
“成州有三个城门,朝西的我记得叫定边门,从明日起你便去那做一任城门官!走吧!”
王韶是文官,别说章越,除非犯了谋反大罪,连皇帝也轻易杀不得。
这也是宋一朝士大夫势力之强的缘故。
不过虽然杀不得,但也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