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升章越的官已是不讲究这么多细节了。
不过升章越为待制确实坏了官场规矩,没有特殊理由哪里可以开这个先例,曾公亮可不想出门便被众官员们疯狂吐糟。
曾公亮道:“陛下,经筵官除授待制,确为本朝之恩典,昔马宗元由直龙图阁升待制。”
“最受仁宗信任的杨安国,也是自天章阁侍讲兼直龙图阁再升天章阁待制。”
“而臣与吕公著皇佑四年并为天章阁侍讲兼直龙图阁,皇佑七年方为天章阁待制兼侍讲。”
曾公亮说了半天,官家还是皱眉不语。
反正官家就是一副‘朕不听不听小狗念经’的样子,曾公亮有什么办法,祖宗制度,任官资序什么道理都讲了一遍,可是根本没用。
再没眼色的人,也知道官家是铁了心要提拔章越为待制。但朕就是不吭声,要你们来说!
面对官家赌气的样子,曾公亮眼见自己还是说服不了,自己还下不了台阶,于是只好看向文彦博求助。
文彦博也是为难啊,方才吕诲任命为待制,本没有问题,但他都要举仁宗朝末期必须出使契丹后再除拜的旧例来说一说。
如今章越各方面都不如吕诲。
文彦博清了清喉咙言道:“陛下,近年待制除拜日多,已甚泛滥。如今士大夫已不自贵重,朝廷更是贱薄之,则愈自贱薄,恐非国体。”
“臣望陛下当患待制非其人,不能使陛下胜任,坏朝廷事,而不患待制人多。”
吕景,曾公亮乍听文彦博似反对章越升任待制的。
吕景松了口气,喉咙里的痰也不再那么噎人了。
但文彦博话锋一转:“不过王猎曾屡试进士不第,因在潜邸时教过先帝,先帝为皇子时又是说书,故而先帝即位后,便拜王猎为天章阁待制兼侍讲。”
“若陛下真觉得章越讲书效劳,顾问有功,便效仿王猎例,直接除拜便是!”
官家一听合掌道:“那便这般定了!”
一旁的吕景闻言顿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