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有流民的孩童上来乞讨,便对店家招了招手。
店家抵此后笑着问道:“大官人有什么吩咐?可是小店饭菜不和你的胃口?”
章越往桌子上放了一吊钱道:“这是一贯,让你做些吃食散给孩童们。”
店家笑道:“大官人,真是善人。不过……”
“不过什么?”
店家笑道:“就算我多嘴,你这点钱济不了事。”
章越道:“我知道,不过黄河冰凌之事,我听闻地方官已是上疏朝廷请求赈济,这浚仪县是天子脚下,亲民官必会尽职。”
店家闻言笑了笑没有言语。
这时一旁突闻有人道:“可惜就算天子脚下,依旧有庸官不作为。”
话音一落。
章越转头看去,却见是一名二三十岁身穿襴衫的男子,面容粗旷,一条青带缠在腰间,言谈之间透出桀骜不驯之气来。
章越拱手道:“不知阁下是?”
对方言道:“在下郑侠,此番来京赶考的举人。”
章越心道郑侠,不会这么恰巧吧,莫非就是上流民图那个郑侠。
章越打探道:“原来是郑兄,为何这么说呢?”
郑侠看向章越反问道:“兄台是官,还是士人?”
章越道:“在下姓张,弓长张,祖上有官荫从浦城至京赶考,可惜两番乡试不第,一直在西山寺攻读,可惜今科秋闱再度落第。”
章越说完露出了很惆怅的样子,一副于功名之中蹉跎岁月之情溢于言表。
郑侠点点头道:“原来是张兄,在下福清人士,与张兄都是闽人。”
章越笑道:“千里之外能遇见同乡,真可谓是幸会。看郑兄谈吐不俗,不知师从何人?”
郑侠道:“我拜的老师多了,但在江宁读书时却是拜在前制诰王集贤的门下。”
章越心道果真对方是王安石的弟子,但他面上却故意惊叹道:“莫非郑兄是介甫先生门下?在下实在是失敬失敬。”
郑侠哈哈一笑道:“张兄如此年轻,想来功名不在话下,不必气馁便是。”
章越显然对科举此话题不愿多谈,而是问道:“方才郑兄你言本地官员的不是。但郑兄你大比在即,有一句话我要提醒你,必须慎言,否则传入考官耳中则难办了。”
郑侠哼了一声道:“区区功名而已,便以为能够止得了我直言吗?张兄真可谓胆小怕事之人,张兄我虚长你几岁,有句话要告诉你,畏首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