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不由想到,我也犯了这个毛病不成。
想到这里,章越冒起冷汗,但又想到科举文章不必如此计较,不过自己心底却过不去。
科举时候文章,考一题因一题而作,有时候要揣摩考官的喜好,有时候自己灵感涌现。
但是进卷不同,五十篇的策略必须一以贯之,也就是成一家之言。
打个比方,论语的核心一个仁字。
朱熹的理学一个理字。
陆九渊的心学一个心字。
如此五十篇论与策看似各自分立,但合起来却是一论。要不然就是巧言善辩。
不过这个年纪要成一家之言何其难也。
章越审视之前的文章,之前的文章确实是自己写的。那是以往的学问和功夫所在,如今自己再重新读一遍,已经发觉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
章越看着文章冥思苦想不得其解,最终在弃与不弃间下了决断。他咬了咬将自己十几篇平日得意所作的策文尽数烧去。
章越索性躺在床上不知觉睡去。
他于梦中那片天地之间,从小读过得书,以及写过的文章出浮现在眼前,进行了一番梳理。
这一觉章越足足从中午睡至了半夜。
直到听闻巷间的打更声,章越方才从梦中醒来。
章越披衣走至中庭,但见头顶之上一轮孤月独照满天。
章越此刻倍感疏离,似被人间所遗忘。
章越低下头却见,庭间池塘不知何时已满,清澈的池水倒映着孤月。
章越坐在池边伸手拨月。
但见水池荡漾,明月破而复圆。
章越不由有所触动,此刻心底一片澄明,于是回到了房中续烛于是案前再度撰文。
章越自己也没有想到因为一次制科考试的进卷,却成为了夯实自己学问的进机。
三日后,欧阳修派欧阳发至章越家里取文,准备送给两制官员。
却被拒之门外,唐九告诉欧阳发章越这几日在苦心写文章,任何人不得打搅。
欧阳发也是奇怪,没说什么,就回去了。
三日后再来,欧阳发却被告知还是没有写完。
一直等到了五月,欧阳发再至少章越府上时得知还是没有写完,这回轮到欧阳发不淡定。
因为制科考试在七月二十五,但其他的举人都已是将进卷呈给两制大臣看了,唯独章越却还在酝酿什么。
若是错过了期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