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家里不是作官的?”
“不是。”
女尼笑道:“不作官好,不作官就没有官宦人家的习气,如此说来断然是书读得好的。”
十七娘点点头道:“正是。”
女尼脸上浮起笑容道:“是个秀才?”
“太学生。”
女尼闻言如释重负地道:“这就好,这样的子弟虽多有些清高自负,却有真本事,然而也负心……哎,我担心什么,你爹能相看的人不会有差。”
“你这性子眼底容不得沙子,若去了显贵人家,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了。我还真担心你日后……落得与我一般。”
十七娘道:“娘,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消爹爹的气?”
“过去事不提也罢……我与你说,出身如何不要紧,他虽眼下出身不好,但你爹爹请他到府上来相看,定是有过人的长处。”
十七娘道:“可是爹爹倒没有如何,但他……倒是想考上进士后再议亲。”
女尼闻言道:“当真如此?”
“没有明说,但已先透这个意思。”
“是齐大非偶,还是另有情由?“
“不知。”
“你见过他了?”
十七娘默然,眼角有泪光浮过,她转过头道:“娘,女儿想回去了。”
女尼终于明白女儿不喜的由来道:“既是来了,不妨再陪我说说话吧。”
“好。”十七娘重新在蒲团上坐好。
女尼道:“不要贸然对人下论断,或许是富则观其所养,穷则观其所不受,他真有这番志气呢?看人不仅要听其言,更要观其行。”
“女儿明白了。”
“不过考上进士?科场熬去多少年轻俊才的光阴?多少才华横溢的子弟一辈子不得意,黑发蹉跎成白发,就算得个特奏名又如何了?”
“这种日子,男子也难等得,女子更难得等的。但最后也会船到桥头自然直的。”
看着十七娘问询的目光,女尼道:“你爹爹是何等有心机有手段的人,看他安排就是。”
大相国寺,蒐集斋。
王安国照例来作客,这次他还来了个朋友来。
王安国笑道:“三郎,我又带朋友来打你的秋风了。”
章越听了心底大骂,你他娘好意思,我还只是一个穷学生啊。厚脸皮的来这蹭吃喝的,还有没有良心了?
不过有王安国朋友在,章越仍是给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