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入学考试对己而言不难,确实没必要劳烦欧阳修。
于是章越笑道:“那真要多谢大郎君好意了。”
章越见欧阳发脸上反而露出不悦之色,但见他有些责怪地道:“三郎乃伯益先生,表民先生之高足,对于家父就是一家人般,若是他们知道没给三郎办妥,岂非让家父在两位故人面前难看,三郎可考虑过这一点么?”
章越心道,这是什么逻辑,不找你帮忙反而成了我的错了?
“大郎君说笑了。”
“并非说笑,三郎如此生分,实不可如此了。”
“大郎君说得是,是三郎太小家子气了,”章越笑了笑,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忽道,“大郎君喜茶,那么也明白一个道理,茶此物生来受风吹雨打,日晒寒冻,从树上摘下后,还要被人作为茶饼再碾成粉末,最后调成了膏,放入沸水里滚一滚烫一烫,受尽了煎熬方能入口,成为一盏好茶。这人不也要一样如此,大郎君你说我说得对么?”
欧阳发闻言一愣,章越这话何尝不是在点醒自己。
这一刻欧阳发方才正视对方,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这时候一名仆役走来与欧阳发耳语了几句,欧阳发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歉意地道:“三郎,实在对不住,家父本打算见你的,但突听闻吴参政下朝之后身体不适,故而赶去看望,怕是今日无暇相见。”
吴家与欧阳修的关系那不用多说,因此无暇来见自己一面也算是合情合理。
章越道:“无妨,大郎君,据我所知你家娘子也是吴府上的千金吧!”
欧阳发闻言一笑道:“正是。”
“如此在下不敢耽搁,先行告退即是。”
说着章越取出了一件茶盏道:“家师说欧阳学士喜茶,正好咱们建州别的没有,就是建盏有一些。在下家中亲戚正好是作此生意的,咱们山野之人也不知如何是好物,故而特送给欧阳公这般方家来鉴赏。”
说完章越赠送给欧阳发,欧阳发见章越所送的建盏确实好物,很是高兴:“三郎有心了,如此我先替家父收下了。”
“还有一物难登大雅之堂,大郎君随手拿去玩就是。”
说完章越从袋中取了几个寿山石雕刻的闲章,上面刻着些如‘正行’、‘得志’、‘行吉’等吉祥话。
“这是?”欧阳发疑惑问道。
章越笑了笑道:“自己刻得些闲章,以往是铜玉所制的印章是有其金玉不坏之意。但非专门的巧匠不可,正巧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