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瑗在太学任侍讲,集天下之望。
当时士大夫有言,富公真宰相,欧阳永叔真翰林学士,包老真中丞,胡公真先生。
于是嘉祐四真之名在朝野上下传为佳话。
李觏权管勾太学,自嘲为‘权’真,倒是令二人一笑。也算是李觏自承不如胡瑗,算是为二人一辈子高下之争,划了一个句号。
李觏忽道:“是了,还未说正事。”
胡瑗笑了笑道:“泰伯兄,可是因阅卷之事找我?”
“正是,正是。”
“这十个学生如何?”
李觏抚须笑了笑道:“皆可,其中有一个出类拔萃的,但却是经生。我不由纳罕,你可知此人来历?”
“哪一个?”
李觏道:“是一个叫章越的,他是哪里人士?区区经生竟能写出这样的文章,不过却只是半篇,若是一篇……”
“一篇怎地?”胡瑗反问道。
“若是一篇,怕是我也不敢当他的老师了。”李觏哈哈大笑。
胡瑗笑道:“你一向目无余子,竟对一个学生能发此语,看来这章越倒真是了得了!”
“他是什么来历?”
胡瑗微微一笑道:“先让我看了他的文章再说。”
“先与我说他来历!”李觏似赌气一般。
胡瑗笑道:“今日十篇卷子,大都是旁人写得,唯独章越这一篇是我临时改得,若我所料不错,你说得出彩的文章应是……”
“大学之大义。”
“哈哈!”二人竟是同笑。
“好个安定先生!”
胡瑗微微一笑道:“甄别人才,选可用之士,此乃你我之事,如何可以言此子的文章如何?”
李觏从袖中取出道:“你自看就是。”
胡瑗当即读之‘大学之书,古之大学所以教人之法也。盖自天降生民,则既莫不与之以仁义礼智之性矣。然其气质之禀或不能齐……’
胡瑗心知这是孟子的性善之论……
下面就是三纲八条……
“……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故有言夫子不言性命之学,然儒者只言齐家,不知正心诚意此误也。”
“然中庸开篇即言‘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故可知以知天命正心是性,诚意为之是道……”
看到这里,胡瑗不由拍案叫绝,然而欲往下再看,却发现文章就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