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当下二人在书楼抄书一并抄至三个多时辰,那管事居然也没进来过问,章越不由心想,这何七还是有本事的。
看着对方抄得一叠叠厚厚的纸,章越也是佩服,无论如何此人读书的态度倒是毋庸置疑的。其间二人饿了就吃些饼子,渴了就喝些水,除了出恭外倒是没有离开过椅子。
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改之。
不过此人倒是频频起身朝窗外望着,不知在看什么。
但此人又回到书案后向章越问道:“三郎可曾婚配?”
章越不好意思地笑道:“那倒是未曾。”
“可想过娶个如何人家?”
“这还未想到,不知何兄你呢?”
何七想了想道:“想过。还是喜欢能读书会读书的女子。”
章越道:“何兄,岂不闻女子无才就是德。”
何七嗤笑道:“三郎那是愚夫愚妇的想法,贪得是这般女子易于掌控,好由人摆布。但如今哪个官宦人家的女子,不读书明理,不少见识胜过男儿十倍,甚至连进士也可考得。”
“如此佳人娶回家去,夜读书,难道不是一桩美事么?”
章越叹道:“何兄果真见识极高明,你的话实在有道理极了,如此说来我将来也要娶个读书明理的女子。不过说来我出身寒门,官宦人家的女子怕是不要想了,但将来若能娶个粗识得几个字的妻子来相夫教子,也是不错的。”
何七心底冷笑道,你这人倒是有自知之明。
不过何七面上却道:“诶,三郎万万不可这么说,你这番是县里保荐至州里的,若入了国子监成了监生,将来说门好亲事不在话下。”
章越道:“不敢奢望。”
何七又道:“是了,三郎还没说你原先要娶个如何女子?”
章越道:“没打算。”
何七问道:“正所谓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三郎,真没打算过自己终生大事么?”
章越认真道:“这倒是有打算过,不过我仔细想想任何女子都有她的好处,岂可一概而论,最要紧是我这人百搭!故而也就不打算了。”
何七闻此笑容已是僵在了脸上,我方才说了那么多,原来是对牛弹琴。
但何七又想了想笑道:“我姨婆沈大娘子是城里交游极为广阔,哪个姑娘待字闺中的,她是一清二楚。我让她帮忙,找几个介绍给三郎如何?”
章越连道:“何兄,这可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