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在欧洲都无甚地位,出生底层,自然也很难见到黄种人,更别说一个说着流利荷兰语的黄种人了。黄宣将手偷偷的缩在袖子里,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握满了小麦,他张开手,伸在空中,道:“总督先生认为,这样的麦子应该给什么价格呢?”维陆微并不看黄宣手上的粮食,只是笑笑:“这取决于你准备以什么价格购买鲸鱼。”一群人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时代欧洲人的习惯真是粗鄙而令人厌恶。黄宣微笑着将麦子收了起来,视周围人的嘲笑为无物,这样的情形他从小不知遇到了多少次,例如他那讨厌的堂哥们,往往喜欢围拢在一起嘲笑他人,可一旦嘲笑被无视了,这些人反而会觉得难受。那大鼻子荷兰人显然不太舒服,他仰着头道:“这位父亲是荷兰人的飞利浦先生,这个群岛是属于荷兰人的,你应该让你父亲来谈。”黄宣正要答话,这时却有人用不太标准的荷兰语道:“是吗?”却是一位来自圈外的欧洲人。他梳着油亮的头发,衣服束在腰间,让海风也无法吹乱,与周围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先生们相比,他的服饰显然有着不小的区别。维陆微闭起了一只眼睛,然后看了看他身边的大橘子,后者摇了摇头。插话的欧洲人很自觉的向前走了一步,站在所有人面前,道:“什么时候,这个群岛是荷兰人的了?”这一次,他用的是西班牙语。在16世纪,西班牙是超级大国,正是由于它的压迫,荷兰方才揭竿而起,因此大多数荷兰人就算不会说西班牙语,听到了总是知道的,就像是今天的中国人很多不会英语,但有人说英语的时候,还懂得骂一声“美国佬”或香蕉的。对荷兰人而言,西班牙佬是极其可恶的,17世纪初,尚未确立世界霸权的荷兰人刚刚开始他们海上马车夫的事业,而西班牙人自然也很不忿昔日的小弟做自己的大哥。故而当发现插话的人是个西班牙佬的时候,荷兰人的鼻子都通红了起来。黄宣向后退了一步,并不准备卷入两者的争斗中,何况按照洛林的说法,斯瓦尔巴本来就是人家荷兰人发现命名的,按照这个时代的逻辑,这自然就是荷兰人的了。然而,新加入的西班牙人对争斗的兴趣显然没有对黄宣的兴趣来的浓厚,他故作优雅的正了正帽子,转声对黄宣道:“飞利浦先生,请原谅我刚才的鲁莽,并对我无意中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而表示歉意。”黄宣耸耸肩,道:“没关系。”无意就无意吧,欧洲佬都是假正经。“介意我看看您带来的麦子吗?”“当然不。”黄宣将一半的麦子倒在对方手中。“很饱满的麦粒,如果在欧洲,1000磅能值50个银币。”西班牙人笑着将麦粒递给黄宣,道:“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