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兄保重,后会有期。”
李洛也拱手:“后会有期。”
马致远为人洒脱,道完别,随即上马挥鞭,带着一僮一仆,趁着夕阳晚照,奔驰而去。
李洛看着马致远夕阳下的背景,不由有些感慨。
将来马致远仕途失意,理想破灭。当他独自羁旅,写下“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时,是否也能如此潇洒从容?
这次是崔秀宁骑马带队,沿着河流往下,不一时就来到一个河湾之处。
崔秀宁驻马看着眼前的一片古代村庄,默默无语。
李洛策马来到她身边,一起陪她看着村庄。
往事越千年,换了人间。
两行清泪终于流下崔秀宁的脸庞,将她易容过的暗黄肤色,冲出两道白皙的泪痕。
两人并马夕阳,久久都不说话,就连崔秀宁的眼泪,也只是无声流淌。
都烈等护卫很有眼色,都没有跟上来。
过了好一会儿,崔秀宁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我记得,靠近河湾的地方,有一棵七八百年的古银杏树,一人都抱不过来。我小时候经常和同学在树下玩耍,捡银杏果,用叶子贴画。我爷爷奶奶也常在大树下纳凉。”
李洛道:“那我们去看看。”
两人策马下了河湾一起下马,崔秀宁根据河湾的位置,很快找到一棵银杏树,“看,就在那里。”
李洛一看,可不是么,的确有一株银杏树挺立在河堤上。
但是,它不是一人抱不过来的参天大树,只是一棵手腕粗、三尺高的小树苗,最多不过五六年树龄,风大些,就可能将它吹断。
崔秀宁小心抚摸这棵还没有她高的小树苗,观察它的树形,以及枝条的走向,很笃定的说道:“就是这棵树!李洛你不知道,它后来长的可高了,遮天蔽日的,现在才这么大啊。”
她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泪光盈盈。
此情此境,此感此念,让李洛也不禁心生恍惚,时空光怪陆离的虚幻感,让他刹那间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梦境。
他把手伸向崔秀宁的脸,触摸到面庞的温暖,泪痕的冰凉,女人的呼吸,这真实无比的感觉,顿时让李洛踏实起来。
好好,不是梦。
他是真的,面前这活色生香的女人,也是真的。
崔秀宁忽然忍不住扑到李洛怀里,埋头哭泣。
李洛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