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城点点头,然后笑对栾其远道:“我最近口淡,喝茶喜欢加冰糖,栾行长要不要来一块。”
“不用,我这个人,喜欢自找苦吃。”栾其远自讽了一句,也埋下了一个伏笔。他心里则在暗暗吃惊苏城在计委衙门里的熟络,在计划经济年代,这里简直就是国家的圣地一样,即使是改革开放了,他们的地位有所降低,那也依然是普通人难入门的地方。苏城在计委的关系,令栾其远又多了一分自怜自哀的痛苦,甚至有种明知有火坑,还要闭着眼睛跳下去的放纵的情绪。
牺牲我一个,救活深发展。
栾其远以这样的心态面对苏城和鲁司长,气势倒是一点都不弱。
鲁司长和苏城互视一眼,暗自苦笑。
他们预料到了对方可能反对。但总是希望能顺顺当当的把事情办下来,没想到栾其远竟是有点坚决的意思。
试探了两句,栾其远果不其然说道:“深发展本小力弱。难当大任。苏城先生虽然是我们银行的大股东之一,但行长仍然是我,银行的发展方向如何。我们已经有了变化。”
鲁司长的笑容收敛了,赫然道:“栾行长,你是党员吧?”
栾其远无奈道:“是。”
“多少年党龄?”
“21年了。”
“21年的老党员,你不懂什么叫组织纪律!”鲁司长立刻拍了桌子:“服从大局你不懂,难道谈都不能谈了?组织让你做深发展的银行,不是让你搞自己的小山头的。你想做什么?把深圳做成你的自留地,把特区做成深发展的后花园?国内那么多的银行,为什么选中了深发展?这是组织对你们的信任,你这是什么态度!”,
苏城听着鲁司长滔滔不绝的呵骂,眼都直了。政府领导企业是什么样子的。他以前只看到了外表的一层,这下子就看的清楚了。
比较来说,鲁司长和栾其远的行政级别是相差无几的。但鲁司长是中央计划委员会的司长,栾其远只是一个股份制银行的行长,实际权力千差万别。
栾其远哪怕面红耳赤。也只能硬着头皮挨骂,没有选择的权力。
安按道理说,深发展是股份制银行,只要向大股东负责就行了。但正如鲁司长问的那样,栾其远他还是个党员,只要是党员。他就逃不脱党组织的教育,此时谈什么企业性质,都是闲的。
鲁司长一口气骂了五分钟,停下来喝了一口水,问苏城:“苏董,你说说。”
这种邀请的感觉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