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气、大战一场后的汗臭,使人艰于呼吸。
满身是血的青登走在队列的最前头,大步流星。
只见他的全身上下溅满了已然变深、凝固的血迹,从头发到面庞,再到身上的衣裳,都快看不出原有的颜色了。
紧跟其身后的总司、永仓新八、斋藤一、芹泽鸭、以及新选组的一众军士,皆是差不多的浴血模样。
因为刚自战场而来,所以他们的眼神、表情、乃至一举一动,无不缠带着浓厚的杀气。
时下乃是晚冬的深夜,气候寒冷。
若隐若现的热气在他们的头顶上氤氲。
无数团白雾从他们的口中呼出,飘散在夜色里,银白的月光照亮了他们闪亮的眸子。
望着这支逐渐走来的得胜之军,毋需他人的指示,封锁路口的人墙顿时塌出一个口子来。
跑来围观的京都士民们也一并地向左右两边分开,让出道来。
当青登等人穿过缺口,从士民们的中间走过时,士民们愕然发现:就在队伍的中间,有二十来号人被结实的麻绳牵成一长串,就这么像牵狗一样任由新选组的军士们拖拽着。
士民们定睛望去,顿时从这些人里发现不少熟悉的面孔。
“快看!是绫濑太一!”
“真的是绫濑太一!”
“还有铃木仁藏和野泽春岱!”
“楠木组的干部们基本都在这儿了!”
绫濑太一等人无不深埋着脑袋,如丧考妣,连大气都不敢出,其中的少部分人甚至还哭天抹泪的,全无往日里的嚣张模样。
当青登和总司击穿所有防线,径直地杀奔到他们的眼前时,以铃木仁藏为首的“保守派”也好,以野泽春岱为首的“激进派”也罢,全都不假思索地滑跪投降了。
主张“对青登服软”的前者自不必说。
至于主张“不该对青登低声下气,理应以平等的态度来与青登相处”的后者……他们只是狂妄,并非弱智。
组织崩溃、几乎所有的抵抗力量都被消灭……任谁见了这样的场面,都不敢再起反抗的念头。
直至青登的刀架上他们脖子的那一刻,野泽春岱等人才幡然醒悟过来——不该对橘青登低声下气?理应以平等的态度来与橘青登相处?全都是瞎扯淡!
他们没有资格与青登谈“平等”二字!
在青登面前、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他们就只是一群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