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灭口!”
“一定是这样的!”
“一定是这样的!
”
菊池千水此刻的模样……真可谓是状若疯癫。
他像头发狂的野兽一样咬牙切齿,坚硬的牙齿被他咬得嘎吱作响,仿佛随时会扑上来撕咬青登。
纱重和八重不自觉地侧站半步,做好随时以身体阻挡在青登和菊池千水之间的准备。
“害死阿琦和阿登还不够,现在又杀了橘先生……可恶……可恶哇……可恶啊……!”
菊池每念叨一句“可恶”,他的眼眶便红上一分。
不消片刻,滚烫的热泪从其眼眶滚落而出,顺着鼻子和脸颊滑落淌下。
“在得知橘先生往生的那个瞬间……我感觉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再然后的事情,我就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我好像当场昏了过去。”
“什么时候醒来、醒来之后做了些什么……我完全记不清了……”
“只模湖地记得我似乎一直在喝酒,累了就睡,饿了就随便将能入口的东西塞入嘴里……”
“等我恢复神智、脑子能重新记事时,已经是万延元年(1860)的11月了……”
“呵呵……也就是说,我直到前不久才‘苏醒’过来。在此之前,我一直过着连我本人都不清楚自己都在干些什么的混沌生活……”
这大概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吧……青登心想。
当人的肉体或心灵遭受巨大伤害时,大脑会自动失忆、抹消这段记忆,以此来遗忘这份痛苦。
爱妻和小姨子惨死;被菊池视为“唯一希望”的橘隆之也遭遇不测……
说实话,接连遭遇这种毁人心智的重大打击,菊池哪怕是就此疯掉、患上严重的精神疾病,也一点都不足为奇。
“在从那混沌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后……我感觉自己的体内空空如也……”
菊池一边说,一边露出似笑非笑、既像是在悲怆,又像是在自嘲的怪诞表情。
“橘先生不在了……阿琦和阿登身上的冤屈,怕是永远也洗清不了了……”
“一想到这,我就感觉全身无力……”
“呵……这大概就是古人常言的‘哀莫大于心死’吧……”
“我没有心力再去追查害死阿琦和阿登的真凶了……我甚至连怨恨害死橘先生、阿琦和阿登的真凶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