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有些感慨地点头道:“多少年没再过过那种日子了,鸣风楼自从退隐四十八寨,便同金盆洗手没什么分别,如今我不过是看鱼塘的闲人一个,这些老毛病也只是一时改不过来,不必迁就。”
他说着,勉强压下那股如鲠在喉劲儿,故意伸手将桌上几个杯子的位置打乱。
寇丹看他那嘴硬的样子,一边摇头一边笑,又动手重新将杯子摆整齐:“师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何必为难自己呢?我又不是外人。”
鱼老一顿,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问道:“既不是外人,怎么还学会跟你师叔话里有话了?”
寇丹好似有些不好意思,眼皮微微一垂:“师叔——我叫您师叔,大当家因为您同老寨主的交情,也叫您师叔,这么算来,倒还是我占便宜了,可是我有时候想,咱们这样的人,跟大当家他们那样的人终究是不一样的,他们活在青天白日下,光风霁月,咱们活在暗影黑夜里,潜行无踪,互相都格格不入,何必硬要往一处凑呢?”
鱼老笑道:“年轻人,听见外面涛声又起,耐不住寂寞了吧。”
寇丹轻轻地在自己嘴角上舔了一下,意味深长地低声道:“师叔,你何曾听说过刺客有‘避祸’一说,对刺客来说,世道自然是越乱越好,不是吗?当年您和我师父非要随老寨主退隐四十八寨时,侄女就心存疑惑——刀放久了,可是要生锈的。”
鱼老点点头,不置可否:“不错,当年退隐的决定是我和你师父下的,如今你师父也没了,这么多年过去,你才是这一任鸣风楼的主人,你要怎样,我也不会干涉太多,鸣风若是真想脱离四十八寨自立门户,那也不难,李大当家从来都是去留随意,实在不行,等她回来,我去替你同她说。”
寇丹脸上笑容不变,声音很甜,几乎带着些许撒娇的意思,说道:“这个自然,周先生当年要走,大当家都没拦着,又岂会拦着咱们?师叔,您知道侄女问的不是这个。”
鱼老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下垂的双颊一瞬间显得有些严厉。
寇丹伸出细细长长的手指,只见她拇指的指甲上有一个小小的水波纹印记,是蔻丹花汁没干的时候印上去的:“这是我师父生前那枚谁都不让动的私印,他老人家从来没跟我说过这是什么,师叔,我还知道世上有这个印记的人绝不止一个,只是你们统一都是讳莫如深。当年鸣风楼之所以退隐四十八寨,必然和这枚印章有……”
“寇丹,”鱼老截口打断她,冷冷地说道,“你要走就走,再敢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