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很忙。振幅三百把数据重新排列了几次,又等了一会儿,出去寻找的时候被一个有点像维里·肖的家伙拦住了。
“您好,有没有看到……”它问。
“这是什么?”
涅塞没有直接答话,指了指它拿着的东西——他也是个振幅三百听不大明白的音源,和维里·肖让它不明白的地方不同——它能从他的心声中听到以查因特的声音,真奇怪。不过,因为以查因特值得信赖,所以面前这家伙一定也值得信赖——维里·肖大师说过,不要对不值得信赖的家伙什么都说。
所以他现在可以什么都说。
于是振幅三百乖乖回答了他的问题。甚至详细解释了收集粪便数据的原理,“还是通过声波的震动。”
“排泄物有声音?”
“所有事物都有声音。”振幅三百乖乖答道,“我只是把符合维里·肖大师要求的挑出来……”
“维里·肖大师?”涅塞“嗤”了一声。
“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不知道。你走吧。”振幅三百听见对面的家伙说道。同时听见他的心声变得嘈杂了,像坚持在断弦上激活的一首乐曲。“注意身体。”它挑了一句新学的话向他道别,却又被叫住了。
“等等。”涅塞说,“再和我说一遍排泄物声音的事。”
它当然说了。
……
“笨蛋!我一会儿不在,你就找了这么大麻烦!”维里·肖发出哀嚎。振幅三百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正确而软弱无力地说:“不是麻烦。是工作。”
“过多的工作就是麻烦!何况这压根不是工作,是发疯!”
维里·肖使劲拧着拧发条鸟,可怜的小鸟咯嘣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架,“你怎么能答应呢?我就不该提这主意!监控整个档桉区的粪便信息——对我们两个聪明能干的家伙来说刚刚好。监控一整个位面的粪便变化情况——还是把我变成粪便吧!”
“真的吗?”
“假的!这只是修辞!是夸张!”维里·肖大为光火,烦躁地把发条鸟一弹,小鸟闪电一样,“休”地飞出窗户不见了。维里·肖狂甩着两只手,盯着振幅三百:“他要干嘛?嗯?他要那么多粪便信息干嘛?”
“……我不知道。”
“我知道!这只是修辞!是反问!我知道他要干嘛!但我们现在日理万机呢,对不对?以查因特不在,我们要休息的!他人呢?”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