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只是区别于孟圣性善论的一种初始认知。”
“对于法家来说,人性本恶,无从改变,唯有以法锢之,而对于荀子而言,人性之恶只是初始之恶,是需要通过后天修行修正的错误,强调的是儒家的教化之必要。”
“荀子始终没有放弃儒家所看重的道德教化之理念,这和法家的理念是绝对相冲的。”
扶苏听完连连点头,“学生明白了。”
古寻接着叙述道,“提及荀子,正好说回之前你对儒法的认知。”
“荀子一向被视作儒家的另类,因为他不仅强调儒家的人治,同样认为法家的法治不可或缺。”
“就像你先前说的,法为人定,若人性有缺,法又岂能尽善尽美?”
“不过反过来说,人性有缺,法治有漏,人治岂不是问题更加严重?”
“一国的朝政体系,从上至下,大大小小治人者何其多,怎么可能每個人都有着高尚的道德修养,去实施所谓的堂皇王道?”
“那……”扶苏闻言,讷讷回道,“照老师说来,荀子先生的理念不就是最完善的了吗?”
古寻失笑摇头道,“扶苏,这理念方针,不是数字加减,一加上一便得到了二。”
“人治加法治是很好,但是个中分寸该如何把握呢?一方若是过多了,另一方的作用很可能会被压制埋没,失去意义。”
“况且思想理念是思想理念,实际情况是实际情况,时移世易,变幻不定,究竟合不合适还要因时制宜。”
“你方才觉得圣王之理更好,但是事实上在周王室没落后的数百年来,所有强盛一时的国家几乎都和法家改革脱不了关系。”
“你们秦国,更是靠着商鞅变法才一扫颓势,雄踞关中上百年,压的山东六国喘不过气来。”
扶苏有些明白,但又有些不明白,迷糊的反问道,“老师的意思是,现在法家的法治才是更合适的?”
古寻摇了摇头,“对你来说,重要的不是法治合适亦或人治合适,而是你得明白为什么合适。”
“伏念的‘内圣外王’也好,又或是我那位好友的‘以刑止刑’也好,都是为臣之道,而非为君之道。”
“扶苏,伱虽然并非嫡子储君,但这王位,迟早是你的,所以你更需要思虑的还是后者。”
尽管眼下就师徒两人,话说得露骨直白一些无妨,但突然听到这个话题,扶苏还是很无奈的念叨了一句,“老师,您这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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