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池非迟怀疑斋藤博精神分裂,平时的状态确实像个十五六岁的小鬼,跟用刀子戳报纸时完全不一样,头也不抬道,“我知道,我想让送画过去的地方比较特殊,难度不低。”
“哦?”
斋藤博用托盘端了两杯茶出门,放到桌上后,也拉了把椅子在池非迟附近坐下,抬眼看画时,不由怔在原处。
在他去泡茶的短短两分钟,画的内容已经显现出了一些雏形。
红色与橙色组合的冲天大火,火中的人影……
目前还是粗糙的色块,而池非迟又用浓郁的黑色去晕染画布边角,让他不确定池非迟是不是打算来幅奇怪的抽象画,但让他震撼的是,色彩强烈对比中,他看着火中那道纤弱的人影色块,能感受到人影手脚紧绷扭曲,似乎真的在被烈火灼烧着。
池非迟画画的方式很粗暴潦草,先用各色的颜料涂出一片片、一条条颜色,丝毫不管什么手法。
在大火、人影、黑夜之后,又多出了成片的大地色组合,连成一片,居然让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屋里。
再之后,又是一些杂乱铺上的色块,慢慢填充,又能让人分辨出那是大火旁边围观的人。
“你画画的方式还真奇怪。”
斋藤博小声说了一句,没有再说下去打扰池非迟,专注看着画笔迅速又潦草划过地画布,居然开始觉得这种下笔方式洒脱又豪放。
在画布上铺满颜色后,池非迟才换上了细一些的画笔,继续开始速度夸张的细节填补。
茅草屋、土屋的界限被勾勒出来,大火附近的黑夜多了火光照亮的过渡暖色,围观人群被添加上了稍有不同的服饰、外貌特征,又是三两笔,那些人脸上厌恶而恐惧的神情在简单的细线条中活灵活现。
火焰前方,穿着盔甲的壮汉和随从神色狰狞地喊话,各自的特征却又一眼分明,在后方,身穿白袍的两个传教士神情悲悯地垂着眼眸……
两个传教士画完之后,池非迟暂时停了手。
“画完了吗?”斋藤博打量着画上众多人物各异的特征,细细研究着那简单线条带来的神态刻画,感慨道,“真的很厉害……”
“还没完,”池非迟起身,走到桌旁去端已经凉透的茶,“我想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