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让你们陪着我消沉。”
池非迟把一杯茶放到越水七槻面前,很想说他没有消沉,就是觉得今天气温凉凉的、这个院子又适合泡茶,这才想着放缓节奏多休息,不过这种话说出来好像太残忍了。
想了想,池非迟还是道,“没事,没有哭天喊地,你已经够坚强了。”
“坦白说,我现在还是不敢相信绫华死了……”龙尾景无奈又苦涩地笑了笑,低头喝了口茶,才问道,“老师,你也觉得凶手会对我下手吗?”
“会。”
池非迟肯定说着,倒了自己那杯茶,见非赤探头张望,把非赤塞回了衣服下。
龙尾景看到了非赤,也没心去多管,皱眉道,“可是,风林火山只剩下火,而我和繁次是两个人,又分别在龙尾家和虎田家,凶手不可能一场大火把我们两个都烧死吧?反过来说,凶手会不会只想杀我们中一个?”
“你不会觉得你死了,繁次就能活下去吧?”池非迟戳穿了龙尾景心里的挣扎,垂眸喝茶,“别想了,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置身事外。”
龙尾景噎了噎,抬眼看着池非迟微微低头时、脸上冰冷平静的神色,很想提醒一下自家老师——这话说得很恐怖,就像老师是凶手、在对他发出死亡预告一样……
越水七槻本来想劝一劝龙尾景别多想,不过不太明白池非迟的意思,也就不掺和进去,静静坐在一旁喝茶。
池非迟放下茶杯,抬眼看着愣住的龙尾景,开始讲法律上关于‘正当防卫’的规定。
龙尾景愣愣地听完,才明白池非迟的意思,“老师是让我遇到凶手也别坐以待毙,要懂得反击,对吗?”
“你明白就好。”池非迟道。
“我明白了,”龙尾景笑了笑,又低下头去,叹道,“说起来,我曾经的朋友里,义郎和康司已经死了,现在绫华也死了,我和繁次说不定也会死,就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而教我骑射的甲斐前辈,也死在了六年前。”
“既然是甲斐巡警教你骑射,你为什么不叫他为老师呢?”越水七槻出声问道。
龙尾景解释道,“因为他说我和他年纪差不多,我算是他的对手,不用叫他老师,所以我一直叫他前辈。”
“你叫我一声老师,不会吃亏。”池非迟语气平静道。
上一个叫他老师的人,是英格兰储君菲利普王子,龙尾景叫他一声老师确实不亏。
龙尾景忙笑道,“我想成为老师的对手,也还早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