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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番外 乐辉懿和田俐 1(1 / 1)

第六章 番外 乐辉懿和田俐 1

那一年乐辉懿正是高中魁元,似乎乐家的子女想要得到应有的功名都是应当应份而且轻而易举的。当朝首辅的长子即便不看他的文才是如何,就是家世也该把这个状元头衔给他。可是当殿试的三篇文章交给了主考官,名字稽考都被密封在纸卷内,谁都不能看到这写卷之人是谁之后,洋洋洒洒数千字如行云流水一般,清雅的字迹加上标新立异的文风吸引住三位主考的目光,写下三个满分算得上是异数了。

当拆开封卷之后,乐辉懿的名字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原来他即便不是乐文翰的儿子也应该得到这个状元的头衔,三个主考共同写下一个折子递给皇帝。此时的皇帝刚登基不久,正是需要出色人才能够辅佐自己,加之乐辉懿是乐文翰之子。乐文翰又是当之无愧的帝师,给一个好的官阶给他的儿子显得应当应分。于公于私,年轻的龙瑄炙毫无疑问御笔钦点乐辉懿做了头名状元,甚至还将需要几乎五年历练才能得到的官位给了乐辉懿。

满朝文武为之侧目,看来皇帝要对这个同门师兄莫大的恩典是不容质疑了。接下来状元尚公主也是顺理成章了,因为无数传说中的驸马都是由状元郎升格而来。只是大家都忽略了一件事:皇朝中没有待字闺中的公主。皇帝一辈的三个公主死了一个还有两个都被先帝远嫁番邦,如今唯一留在皇宫中的皇帝手足只剩下皇帝亲封的安王龙瑄蕤。这下子,乐文翰想要儿子尚公主的心愿恐怕就要落空了。

“父亲。”乐辉懿少年得意,在父亲面前收敛得很:“您找我?”

“明日觐见天颜,虽说有带着你们三人进去,只是规矩礼数任何一点都不能有错处。丝毫不妥被言官御史捉住,就是我也不能保你。”乐文翰已经看了不少奏本,有些头昏脑胀起来。本来要去歇着,猛地想起长子明早要去面圣谢恩赶紧要人把他找来。必须要好好嘱咐他一番话才能放心。

乐辉懿点头:“父亲,是在哪儿召见?乾靖宫?”

“文华殿。”乐文翰脱口而出:“先前是说要在乾靖宫的,后来想了想还是在文华殿的好。毕竟历朝历代都是在文华殿召见三甲。”

“我今儿去业师府里请安,说是要把我就在部院里转。好好的做什么堂官。”倘或是别人对这件事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有乐家的儿子才知道什么部院堂官都不是好干的事情。只要是在皇帝眼皮下面就没有一件事能够逃脱得了皇帝的注视。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他的性子?”乐文翰继续看着手里的折子:“别人爱怎么议论也都由着他们,你就装聋作哑是最好不过。哪怕日后到了我这位子,你要还是要这样谨慎做人。不管别人怎么说,你的心都只能是向着皇帝。别人说什么都跟你没关系。”

“是。”乐辉懿有点懵懵懂懂,父亲位列百官之首又是皇帝的恩师。谁不是看着父亲的眼色行事,就是皇帝要订下什么事情也要事先问过父亲的意思才能去做。没有了父亲作为皇帝主心骨,他还能稳坐乾靖宫里面那个九龙宝座?

“你回答的言不由衷,心里的事情太多。”乐文翰手里的笔蘸了蘸墨:“皇帝还年轻很多事都还不熟稔,等他渐渐成熟起来你就会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皇帝。旁人目无君上或是此时有了荣光都不值得效仿,只有谨慎小心如履薄冰才能保得自己一生平安无事。你也还年轻,还需要历练。等到皇帝成熟的时候,想来你也是到了游刃有余的时候了。”

“是。”乐辉懿还是有些不明白,至少他所知道的。父亲作为首辅其实比皇帝要忙得多,很多事情都需要父亲亲历亲为才能放心的,无论是军令的下达还是赈灾的粮饷都是父亲亲笔写下的字迹才算是有效。

上次半夜皇帝宁可叫人记档也要半夜之际以往宣召父亲进宫商议国事,就可以见到父亲在皇帝心目中的位子实质上已经是超越了师傅或是首辅大臣的位子。从那个瘦弱的少年在家中书房里念书习字的时候开始,就成为父亲的另外一个儿子。超越了自己和兄弟。被摆放到和***一样的位子,同样是父亲的掌上明珠。父亲用他毕生的心血去辅佐一个皇帝,让他超越列祖列宗成为一代明君。据说父亲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代名臣,仿佛诸葛武侯的故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父亲,姗儿身子好些不曾?早间看见凌叔父还来给她诊脉来着。”乐晖盈是最小的妹妹,受尽家中所有人的宠爱。冰雪聪明而且娇美可爱,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子太弱,让父亲甚是不放心。

“吃了药睡了,你母亲在那边守着应该无碍。”乐文翰叹口气:“我总说她心思太重,想的事情太多。这丫头啊,一刻都不让我省心。凌恪开药的时候下了不少安神的药才让她入睡的。”

乐辉懿无语,妹妹除了跟父亲说的话比较多以外就是她二哥乐辉慡比较谈得来。在自己面前除了遵循兄妹之礼外,很少会和自己说话。总是看见她一个人在父亲的小书房里看书习字,上次甚至发觉她写的字居然不是女孩家常写的小楷,竟然是自己都拿不准的颜体。还在兴致勃勃地临摹魏碑,她的字迹看起来已经不像是出自女儿家手底,颇有男子风范。要是可以女子开考的话,只怕父亲要让妹妹做女状元了。

“要不我去看看姗儿吧?”乐辉懿试探着问道,看样子父亲是很想去的。

“等我看完这份折子一起过去,省得人一起一起的吵了她睡觉。”乐文翰不假思索地批着折子:“以后少不得你也要做这些事,只是记着一件事:在皇帝面前表述自己政见的时候虽说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只是要知道君臣有别,不能什么事都是无所顾忌的乱说一通。他是皇帝不再是那个在我们家读书的少年了。你也不再是跟他有同门之义的乐辉懿,你是他的臣子只能听凭他的吩咐。”生怕儿子记不牢,乐文翰一反素日在同僚面前的冷肃和言简意赅,絮絮说着只是期望他能够听懂自己的意思。

乐辉懿从皇帝御书房退出来,原来跟着父亲一起在御书房被召见真的是一件很折磨人的差事。每个人都要小心翼翼地,不仅只是担心任何的君前失仪还要留心皇帝的问话。龙瑄炙真的已经不是那个瘦弱而阴郁的皇太子了,他穿上明黄色的龙袍坐在九龙宝座上的时候不敢让人有丝毫轻视之心。即便他只是个少年天子,即使他还不能熟稔地处理朝政。可是一言九鼎垂拱而治,真是足以让所有人在君权面前退避三舍。

“乐大人留步。”身后传来太监高亢尖利的特有嗓音,乐辉懿不怀疑这是叫自己。因为任何人见了父亲都是一句太傅,那么乐大人就只剩下自己了。转过身看见皇帝身边的赵希正匆匆跑来。

“希公公,有什么事?”这个赵希可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说话行事用父亲的话那叫极有分寸。做太监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算是谨慎小心了。

“皇上让您到御书房去,说是有事要和您商议。”赵希可不敢小瞧乐辉懿,谁都知道太傅的长子必定是前途无限,说不定就是将来太傅的位子。这时候好生巴结差使,也会有数不清的好处在等着自己的。

“哦,好。”乐辉懿答应了一句:“这是点小意思,希公公别见笑。”顺手塞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到赵希手里。看多了学得也就顺手多了,至少父亲那句话是对的,小人在很多时候更容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尤其是皇帝身边的阉宦,一个人的生死荣辱往往就是他们一句话而改变的。自己既然做了官了就要跟父亲一样,不能让人在须臾之间决定自己的生死。

赵希傻了眼,这个刚进阁没多久的人真是让人小觑不得。都说乐家的人不能小瞧,果然是的。至于皇帝又是一个让人看不透君主,喜怒莫辨。自己可不敢在皇帝面前说出关于朝臣好坏的半个字,稍有不妥只怕自己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

无事人一般,乐辉懿又朝着御书房方向走去。难道刚才跟皇帝说的事情还不够清楚,必须要再说一遍才够妥当,还是皇帝另有什么事要问自己?

“辉懿,坐下说话。”进了御书房,刚要行君臣大礼就被皇帝止住。辉懿,听起来很陌生的称呼。好像以前在家的时候他这么叫过,自己跟他年纪相差无几。只是他看上去神色冷漠阴郁,带着一种莫名的疏离。或许这就是君威所在,让每一个匍匐在地的臣僚不敢仰视。

“皇上召见微臣有何吩咐?”斜签着坐在皇帝书案下首的椅子上,甚是小心谨慎。

“你先看看户部上来的折子,朕要他们拟定江南赈灾的东西。你看看有什么!”皇帝扔出一个奏本,嘴巴抿做一条直线。根本分辨不出皇帝心里就是是怎样的情绪,是不满还是赞赏。

乐辉懿恭恭敬敬接过折子,小心翼翼打开折子。只是看了草草看了一半,脸色就变了。连自己都能看出如此漏洞百出的东西,皇帝看了不发火才怪。很快合上折子:“皇上!”折子高举过头,递还给皇帝。

“怎么,看不下了?”龙瑄炙冷冷一笑:“这就是他们糊弄朕,把朕当作昏庸无能的皇帝。用这种糊弄小孩子的东西来搪塞朕的视听。”

“臣不敢。”乐辉懿跪在当下:“臣有罪。”

“不用跟朕说这些。”龙瑄炙摆手:“不**的事,朕要你到户部去做尚书,给朕看着户部,要是你也拿出这样的东西来糊弄朕的话,就提着你的乌纱来见朕。什么话朕都不想听了。”

乐辉懿瞠目结舌,自己才做了几天官就成了户部尚书。这种恩遇可是别人需要十数年才能有的,怎么就落到自己头上了。六部九卿,居然就是这么容易的事情?“皇上,微臣不敢受此恩典,只怕辜负皇上一番提拔厚爱之心。”

“朕不是提拔你,只是想看真实的东西。这种哄人的东西,拿去赈灾是要老百姓戳朕的脊梁骨的朕还不想刚登基就被人骂做昏君!”龙瑄炙冷笑着:“你别得意,等你做得不好朕会罢了你。”

“为臣遵旨。”乐辉懿没敢多说,只好倒退着出了御书房。二十岁不到就做了户部尚书,传了出去还不知道皇帝怎么偏袒启蒙师傅家。要知道皇帝的恩典虽然如雨露般,只怕落到人头上就不是好玩的了。再说龙瑄炙也不是那种仅凭着个人好恶就会提拔亦或是贬低大臣官职的人,这一点还是可以放心的。

乐文翰在朝房听说儿子被破格提拔的户部尚书也是暗自吃了一惊,二十岁不到的尚书只怕会引来物议。不知道皇帝跟儿子究竟说了什么,照理说儿子是不会在皇帝跟前进谗的。说什么也没那个胆子,再说皇帝也不是听信谗言的人,这种事情倒是向往没有遇到过的。还真是叫人放心不下,皇帝纵然是年轻有为想要成就一番帝业,只是太过心急去改革弊政也不能操之过急。尤其是两个加起来都不到四十岁的人,怎么去和那些顽固不化的人斗?

看来皇帝是想在朝中培植属于他自己的亲信官员,所以才会急着提拔乐辉懿的。如果乐辉懿不能用心做事,只怕第一个遭殃的也会是他。

“父亲。”乐辉懿回到朝房,心下忐忑不安。

“嗯。”回过心神的乐文翰看着儿子:“皇上找你去御书房跟你说些什么?”

“皇上说起户部赈灾的事情,很是生气。要我好好整顿户部,所以才要提拔我去户部。我推辞不掉,再说只怕皇上说我矫情就没有固辞了。”乐辉懿明知道父亲肯定知道了,还是彻头彻尾将事情说了一遍,至少自己不敢在父亲面前有所隐瞒。

乐文翰没有说话,背着手缓缓踱步。良久方才问道:“你和田家那丫头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闹上门很有意思?要是不想在出丑,你还是早点定亲的好。那丫头就算了,太厉害了。”

乐辉懿心底一紧,这件事父亲怎么知道的?田家的那丫头原本就不是自己去招惹的,是她一定要缠上自己只要是看到自己就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可是从没想过要跟他有瓜葛,如果有了挂个只怕自己后半生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呃,爹您是怎么知道的?”乐辉懿硬着头皮问道。

“昨儿你母亲带着姗儿去进香还愿,在庙里遇到她母亲。不知怎么就说到这件事上,说是要给你们定亲。那丫头长的是不错,就是性子太烈。放到哪儿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咱们家可是不能要太厉害的儿媳妇。”乐文翰恢复到在家中闲适的样子:“你看看,你母亲和姗儿都是好端端的脾气。要是来了个这样的,只怕会让家里闹得不得安宁。我和你母亲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哪里禁得住人闹腾?再说我们这种人家,不能在这种事上被人看笑话。”

乐辉懿咽了口唾沫,这件事不是自己说了算的。那丫头非要说自己轻薄了她,她是那么容易受人轻薄被人欺负的人么?还不知道怎么会有自己的随身玉佩做要挟,这都是从哪儿说不起来的事情。谁知道都放到一起去了,还叫人抓住了小辫子怎么也挣脱不掉了。如今又被父母知道这件事,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你如今是朝廷命官了,这种事有关官体。若是被言官抓住把柄在皇上面前上一道弹劾的折子。谁的脸上都挂不住!”

“是。”乐辉懿猛地记起来,今儿那丫头说要自己一定去哪里找她的。要是到了时辰不去,就拿着自己那块被她攥在手里的玉佩来找父亲的,那时候就是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一面想着,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这比方才在皇帝那儿单独召对还要叫人心寒:“爹,我想起还有件事要赶着去办。”

“嗯,你去吧。”乐文翰看了眼儿子:“你一脸的汗,什么时候了还热得这样?”

乐辉懿抬手拭了拭额头:“刚从皇上那儿过来,心里还是乱得很。”

“习惯就好了。”乐文翰挥手:“你先走,我一会儿就回去。”

乐辉懿转身急匆匆走了,也不知道那丫头今儿又想出什么花样来。一点也不像是大家闺秀的模样,亏她父亲还是军功卓著的虎贲中郎将。哪像自己家的***,半点都不叫人操心。不知道谁将来娶她,那可是有好看的了。想到她出嫁,心下却是一阵乱跳。真的要出嫁,嫁给谁去?

“乐辉懿,你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才来!”换了身布衣,来到她说好的地方刚刚站定就听见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她知不知道女儿家该有的矜持,满大街大呼小叫的被人听见还不得笑死。

转过身一个目若朗星的少年站在面前,怨不得敢这么放肆。换了男装就越发没有忌讳了:“咦,你怎么穿这身衣裳?”

“你还没告诉我你做什么来晚了,怎么就来问我的打扮?”少年比乐辉懿矮了一个头,说话时候双手叉着腰凶巴巴地地瞪着乐辉懿:“你是不是被皇帝招为驸马了?”

“不许胡说。”乐辉懿拉着她避到一边:“你能不能小点声,生怕我被人认不出来?”

少年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又不是微服私访的皇上,还怕被人认出你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来晚了呢,不会是想要有意躲着我吧?”

“我又没做亏心事,做什么躲着你?”乐辉懿忽然发现这丫头其实男装也很是好看。其实说起美人,家里的母妹都算得上是美人了。不过都及不上眼前这个来的娇艳,而且说起话来眉飞色舞。长长的睫毛配上忽闪忽闪地大眼睛叫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做没做亏心事你自己知道!”少年一下红了脸:“我肚子饿了,还没吃东西呢。”

“那你跑出来!”乐辉懿想起来自己也是午后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我午后进了御书房,一直饿到现在。我带你吃饭去。”说完拉着少年的胳膊就往前面走。

“谁同你拉拉扯扯的。”少年的脸一下又红了:“乐辉懿,你尊重一点。要是我爹知道你这么欺负我,一定把你扔到马厩里去。”

乐辉懿一下缩回手:“好好好,你先走。”

少年这才旁若无人地大步往前面走,不一会猛地转身:“你要带我吃什么,要是没有你们家那个玫瑰酥好吃我就不吃了。”

“玫瑰酥你要吃还是去找我们家姗儿的好,女孩儿家都喜欢那个。乌昀的妹妹每次到我们家就记着要吃的。”乐辉懿笑起来:“姗儿可没那么好的胃口。”

“你能不能不要时时提起你妹妹,谁不知道她是命定的皇后,注定要正位中宫的。”少年很恼怒地喝道。

乐辉懿马上变了脸:“田俐,你给我闭嘴!”说完衣袖一拂甩也不甩她,大步往前走。

少年一下子委屈莫名,站在原地哭起来。一串晶莹的泪水顺颊而落,乐辉懿走了很久也没见人赶上来。转过身看见田俐站在那里哭得可怜兮兮的,心下又是不忍只好又回来:“好了,我不是有心的。只是你实在不该说姗儿这个,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没有你说的那些心机,不适合说你做的那个位子。”

“哼!”少年用袖子擦干净眼泪:“像是谁不知道似的,大家心里都知道只是不说罢了。要不皇上这年纪还不立皇后?东宫做太子那么久,只有一个良娣和良媛不就是在等着她长大的。”

“你这么喜欢做,你就去!”乐辉懿又被她激怒:“要不要我在皇上面前保荐你?说你很想做皇后?”

“你保荐我做皇后,你会后悔的!”少年恨恨说道:“你爹会被你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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