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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贬居冷宫24(1 / 1)

第三章 贬居冷宫24

盯着儿子的睡颜这孩子睡着了就很难得惊醒。龙瑄炙摸摸儿子的头发:“爹去看你母亲,告诉她你很乖的。”

莫颜刚出去打了个岔,真伸进来就看见龙濬焱床边坐着一个人影。大半夜的这种动静实在是可以吓死人,刚要叫出声忽的认清这个人影竟然是皇帝。赶紧退到帷幕后,想听清说什么。龙瑄炙却换了件与夜色一般的外衣,出了宫门。

赵玉掌着一盏羊角灯立在门外,皇帝也不说话一个人径自往前走着。赵玉没敢说话,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前些时候挨了骂,这两天都不敢乱说话来着。越往前走越觉得奇怪,这是通往冷宫的路径。不会是皇后家的事儿还没完,这么晚害得皇帝睡不着觉大半夜的来赐死皇后吧。不会的,皇后的两个哥哥都已经由一品大员贬为不入流的七品小官了。所有的门生故吏都不敢来往,老爷子也告老还乡了。皇上断断不会痛下杀手了,要真是要杀人也不会带着自己。知道自己嘴巴不严实,会坏了大事的。又知道自己一心向着皇后,也不会在自己面前露杀机的。

“叫门。”冷冷抛来两个字,赵玉赶紧屁颠屁颠上去叫门。这儿是冷宫的角门,看来这位爷是把这儿背了个滚瓜烂熟。连角门后有人值夜都知道。

“谁呀,大半夜的。”守夜的太监松开门闩,一看是赵玉马上十二分的恭敬:“玉公公,你老人家怎么这时候到这个地界来了?”

“别嚷!”赵玉一下堵住他的嘴。刚拉到一边就看见皇帝快步进去。赵玉马上明白这是不要自己跟上去。干脆拉着那个守门的太监在一边胡天海地的胡扯。守门的太监半夜被人从被窝里薅出来,本以为什么大事。哪知道是被人拉在一旁东拉西扯的说闲话,这人又是内廷二总管,自己的顶头上司万万不能得罪。即使心里万般的不愿意,脸上还得陪着笑。只要他肯在皇帝面前给自己说句话,早晚有一天能离了这鬼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冷宫,去一个得宠的皇妃宫里。这样的话,自己后半生算得上前途无量了。

龙瑄炙穿过两道游廊就到了乐晖盈平日居住的寝殿了,已经是四更时分了。屋子里竟然还有亮,这时候还不睡做什么?

隔着窗户,乐晖盈一身鹅蛋青的紧身长裙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东西。隔得远了些看不清楚,从笔意来看似乎是在抄写经卷。难道每日就是这样渡过一个个长夜?

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搁了笔,慢慢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看那身形又瘦了不少了,竟然和那天在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本来就是高挑的身形,这回都有些弱不胜衣了。这样的想她,站在门外却不能有一丝声响就怕被人发现。

斜斜一道身影铺在砖地上,才一低头就看见了。这时候是什么人到了这万籁俱静的冷宫?一下拉开门,却是他在门外。惊愕地站了足有一盏茶的工夫,龙瑄炙却一手环住她的腰:“不认识了?”

“奴婢不知。”不是皇后也就不用自称为臣妾,废黜之人不就是一个低贱的宫人。

龙瑄炙已经进了屋子,走到书案边只是看到一色钟王小楷工工整整地写了满满一页纸的《金刚经》。她果然是在抄写经卷,以前不过看一卷《心经》罢了,这回又改看这个。想做什么?

乐晖盈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自己一个在冷宫中等待着死亡的女人。天悬地隔的两个人不会再有交集。

“瘦了。”扭头看着远远站着的女人:“前些时候病了,怎么不吃药?”

“奴婢低贱之人不敢劳烦皇上关心,更不敢让太医院的太医给奴婢诊病。”一面说一面咳嗽着。这么久了始终不见好。

走到她身边,手抚上她苍白的脸颊:“这么凉,明知道自己身子弱还不好好爱惜。”干涩的嘴唇紧抿着,桀骜不驯应该就是这幅表情。低下头吻住冰冷的双唇,慢慢描绘着枯干的唇形。一下撬开她的牙关,唇舌开始搅动着。一阵剧痛传来,口腔里满是咸腥的味道。乐晖盈咬破了他的舌尖,吃痛的他一下松开她。两人唇上沾满了血渍,乐晖盈冷冰冰地看着他:“奴婢不想被人说是在冷宫里还要偷男人。”

“你!”舌尖隐隐作痛,这一下咬得可不算轻。龙瑄炙却又一次环住她的腰,覆上她的双唇用力吸吮着。乐晖盈这次似乎不可能再咬他,索性狠狠地跺他的脚。皇帝强霸地把她抱起来扔到床上,一下撕掳开衣襟。****顿时露了出来,龙瑄炙不要分说地在上面啃啮着。

“放开我!”乐晖盈用力推开他:“我不是你的嫔妃你的女人,你不要再碰我。”

“我可以要任何女人,也包括你在内。”龙瑄炙用力分开她的****,一下冲了进去。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剧痛刺激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处。他看出她的不适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渐渐停了下来:“一会儿就好了,别咬嘴唇。等会儿又跟上次一样,全是伤痕。”

乐晖盈倔强地扭过头。眼望着窗外已经西斜的月牙。满心后悔的龙瑄炙紧紧抱着她,密密麻麻的吻从额头开始一直延续到身体的每一处。而乐晖盈却仿佛被冰封住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下面的刺痛撞击着她的每一处神经。

赵希看皇帝这几天用膳都是浅尝辄止,稍有刺激的东西就开始皱眉。想了想还是把何蔺找进了乾靖宫:“微臣知道皇上胃口不好,特来给皇上诊视。”

龙瑄炙愣了愣缓缓张开嘴,舌尖上的伤口很深,咋看之下就知道绝对不会是自己不小心咬到的。这又不能细问,摆明就是和某位妃嫔嬉闹过度才有的情伤。想了想:“皇上,微臣这儿有新配的西瓜霜专治口舌之疮。只要每日三次敷在创面之上不出三日也就好了。”

“赵希接过来。”龙瑄炙皱着眉:“开两剂治久咳不愈的药交给赵玉。”整整咳了一个多月就是不见好也不吃药,非要出事才好。

“臣没有诊脉无法开药。”何蔺想起前些时候给一个人诊脉的情形来,咳得脸色青白。病恹恹地靠在冰冷单薄的榻上,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都是长在富贵绮罗丛中。丝毫不比皇宫中中任何人差了分毫规矩,如今却是一个人每日对着孤灯薄衾,只有一屋子的书和永远做不完的针线。

“有成药取两盒来,越快治愈越好。”龙瑄炙说话时碰到伤口,疼得脸色都变了。

“是。”何蔺答应了一声,退出乾靖宫。

何蔺并没有立即回太医院,因不是太医院院正不能给宫嫔诊视却能够给幽居冷宫的人诊病。提着药箱径自往冷宫方向走着。吃了两贴药也不知道好些没有,上次见了自己几乎没什么话说。

“张公公,麻烦您了。”何蔺敲开门,又是张福在门口等着。

“娘娘这几日好像又加重了些,咳得不可收拾。”张福忧心忡忡地说道:“前儿夜里受了寒,又有些伤了风。都水米不进了。”

何蔺顾不得规矩一下就跑了进去,乐晖盈躺在榻上。床帏半掩,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这是怎么回事?”何蔺坐在旁边的小几上赶紧给她诊脉:“刚好了些,又弄得伤风起来。你身子受得住?”

乐晖盈睁开眼,清冷的眸光在他脸上滚了几滚:“我不想吃药。”

“胡说,病了怎么能不吃药?不是说了夜里不许睡得太晚,好端端的伤了风这不是又咳得厉害了。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爱惜谁给你爱惜?”何蔺疼惜拿出配好的丸药。又起身给她倒了盏温水:“来,把药吃了。”

“我爹还好么?”乐晖盈撑起身子,腰疼得几乎起不了身:“还有哥哥他们怎么样?”

“你安心养病,他们都好。”何蔺看着她把药吃下去:“刚刚给你诊脉,你是不是这些时候……”

话没说完,乐晖盈已经明白底下的话是什么了:“是,皇上来过。”

何蔺也清楚刚才那舌尖的伤是怎么回事情了:“既然是这样何必把你扔在这儿,自己一个劲儿地纳妃。这回又弄了个什么张婕妤进宫来,还跟我说要一盒成药治咳嗽。”

端着茶盏的手抖了一下:“何蔺,你为我已经做得够多了。不要再耽误自己了,这个地方不待也罢。你还是到凌叔叔那儿去吧,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生父。即便你不承认,这也是割不断的血脉亲情。是不是?”长长吁了口气:“凌叔叔对你和你母亲也是没法子,要是真不在乎会把那个凌字排在你名字里?你对我的心我知道,要不是担心我出事也不会在太医院继续呆着了。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自己父母俱在为何不尽孝膝下?子欲养而亲不待,你真要如此才罢!”

“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何蔺坚定地看着她:“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乐晖盈咽下药:“你明知道我若不愿意我爹是不会送我到这儿来的,我的家就应该是这儿。从我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就注定了。”

“注定?!注定什么,你明知你这么做会让你家出事,你还要来这儿。这么久了,我没看出他对你有一点真心。”何蔺怒道:“他这么待你你还是这么护着他。”

“护不护着都是这样了。我听张公公说要出兵鞑靼了,是这样吗?”笼好身上的被子:“我二哥他们?”

“都往北疆去了,安王被留在京中。”何蔺看着她:“是皇帝要他们去的。说是你二哥知道北疆的事儿。要他们将功折罪去。”

乐晖盈眸中闪过一丝光亮:“此话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想要理理她散乱的青丝,只是这许多年来对她都不敢有丝毫亵渎的心思。伸出的手复又收了回来:“时候不早,我得走了。把药交给张公公了,你要记得按时吃药。脉象虽乱,只是没什么大碍。好好歇息一段日子就好了的。”

“嗯,我知道的。”缓缓起身送他出去,屋外阳光灿烂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一下子几乎睁不开眼睛,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人一旦站在阳光下,就什么都变得透明而温暖起来。

“娘娘气色好多了。”张福过来:“看您这几天总是这么恹恹的,老奴真有些担心。”

乐晖盈坐在廊下,捋着手里的的丝线:“多亏何太医送来的药。要不也是好不了的。”

“老奴看着何太医倒有些像从前凌太医的样子。”张福印象中的凌恪应该就是何蔺目前这样子。

“他们是师徒,想是在一起日子久了也就像了。”这一对父子用父亲的话说才是彼此的劫数,凌恪在旁人看来孑然一身。其实是有妻儿的,就因为年轻气盛把这对母子留在了乡间好多年不曾回去。儿子长大了又学了悬壶济世之术进了太医院。有一次父亲去太医院,正巧看见何蔺跟在凌恪后面学艺。这才知道父子两个是见面不相识,找了个机会跟凌恪说清缘由。凌恪这才知道一直都是父亲在周济住在乡间的妻儿,当凌恪跟儿子说清楚的时候。何蔺却是早就知道的,只是不想点破而已。名为师徒,实是嫡亲父子。所以当凌恪告老还乡去向老妻负荆请罪之时,着实想让儿子继承太医院院正之职。何蔺却在这个关键时候杳无音信,直至那个邓昶当上了院正。凌恪跟自己的父亲一样,不论对任何人都哟法子,唯独对自己的儿女实在是管束不了。这估计就是常说的命数吧。

“怪道呢,说怎么两个人面相也是相似的。”张福拿着熬好的药过来:“娘娘,喝药吧。这是最后一剂药,等您好了老奴就去把药罐子淬了。以后娘娘永勿占药。”

“瞧您说的,人吃五谷杂粮焉有不生病的道理。”乐晖盈接过药犹豫了一下还是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萦绕不去。这儿早就没有莫颜和榛遐给自己细心准备解口的零食。也不知道这两个丫头这些时候好不好,榛遐还是不是那样推三不着两的说话,即便是精细伶俐也不是每次都有人维护得了的。莫颜谨慎小心,要是两人互相照应着,在深宫里应该没什么大碍。

“才刚赵玉这小子让门后的喜子送来一盒丸药,说是给您的。”这就奇了怪了,皇帝那边的人怎么会知道小娘娘病了。按说内监是不能私相传递消息和东西的,尤其是那位爷管教内侍甚是严厉,稍有不慎就是在慎刑司挨板子的下场,他身边的二总管敢让人送东西。难道是得了上面的默许。

“放那儿吧。”乐晖盈只是看了一眼锦缎裹成的盒面子,这儿配上富丽堂皇的药匣子突兀不已。

“娘娘,前晚老奴起来上夜看见有个黑乎乎的人影在廊下。”张福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看样子像是万岁爷。”

“嗯。”乐晖盈也不回避:“要不怎会有人送药来。”

“娘娘,这件事老奴要和赵忠说。吩咐记档才好。”熟知宫中规矩的张福也不知道这位爷唱的是哪一出了,帝皇之尊临幸冷宫里幽居的后妃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不必了。”乐晖盈抬起头看着张福一笑:“从来我就没喝过敬事房熬的药,记不记档也不重要。”

“娘娘,以前您是六宫之主就是不记档也没事。如今若是不记档,后宫里人心难测保不齐有人起了坏心专在这种事上面做耗。您可不能在这上面吃亏。”张福想了想:“赵希他们几个都是老奴手里带出来的,倚老卖老说句话算是老奴的徒儿。娘娘有什么差遣,不管什么事老奴都会给你去办。”

乐晖盈满是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佝偻着腰的老宫监:“这么久一直到您在为**心,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原想着能许您点什么。可是我这个样子只怕是自身难保的事了。哪里敢许人什么。”

“您别这么说,娘娘老奴也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您要是不见怪,老奴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就是拼着老奴这条性命不要,也要护着您周全。”张福诚心诚意地说道。

“张公公您要好好活着,即使看不到那些人的下场也替我看着太子成人。”乐晖盈继续低头做着手里的针线。这件衣裳应该是儿子十岁时候的衣裳了,要是没什么大碍的话只怕就要一个人去皇太子*居住了。那时候会是谁伴着他呢?没有自己的陪伴,没有皇帝的庇护这孩子会不会被身边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蒙蔽住双眼。从而忘掉还有一个生母的存在。或许那时候自己早就不在了,剩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有没有一个人能够匡正他的过失,皇帝若是不肯信任这个儿子受了什么人的蛊惑,这孩子岂不是岌岌可危。

真的很想告诉所有人,不想他做皇太子。生在皇家已是不可选,只是这个位子应该是可选的。做一个富贵安荣的藩王,自己跟着儿子一起归于王府才是自己一生的梦想。守着他,看着他平平安安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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