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些尴尬,道:“他们讲的胡语。”
邵勋失笑,挥了挥手,道:“去吧,继续打探。”
刘白行礼离去。
邵勋将茶碗放到另外一边,摊开了地图。
其实在平阳住了几年,他已经会一些简单匈奴语、羯语对话了,但鲜卑语、乌桓语却不会。
他打算抽出时间,多学一学这些外语会话,将来见面之时,蹦出几句话,能增加好感,利于统战。
小吏又送来几份军报,邵勋慢悠悠地翻看着。
荆州的战事已经结束了,双方各自罢兵,王敦生病了,退兵之时被追击,丢了随国二县,吃了个闷亏。
汝阴郡有人献城投靠江东,为银枪中营督军张硕率部讨平,现在开始清算。
谯国亦有人献城,只可惜这一路的吴兵只是过来劫掠的,压根没打算发起大规模进攻,张硕挥师东进,与谯、沛二国之兵会师,夺回了这些城池。
西边,匈奴人两路出兵,一攻弘农,为邵慎击败;一攻河东,郗鉴打得一般,吃了点亏,死伤了不少人马,但依靠守城把敌人耗走了,追击之时小有斩获。
徐州方向,祖逖奉命北上——但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似乎缺少往日的激情了。
最后各自罢兵,战线未动。
宇文氏今年没有劫掠幽州,让邵勋有点不习惯。
这几个方向的战事已经无法影响大局了。
江东没有太多北上的动力,匈奴倒是想东出,但他们较为能打的部队也就两万多人,实力有限。
到了这会,想必有越来越多的人看清楚了,至少北方局势非常稳定,天下格局非常明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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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仪式结束时,天色已经擦黑,一辆马车停在了帐篷外。
“大王。”王氏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
邵勋端详了下她的脸色,暗道权力的药效真是惊人。
她变了。
她现在才十九岁,当她二十九岁、三十九岁时,却不知会被权力异化成什么样子。
“过来。”邵勋招了招手。
王氏脸上的兴奋之情稍减,慢吞吞走了过来。
她先点起了帐中的烛火,然后纠结地站在不远处。
她有一种奇妙的预感,梁王今天要对她做什么事情。
这预感不是没来由的。
朝贺、祭天之前,他一直在各处转悠,遍访豪强、贵人,许以厚利,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