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就跑,遇到弱小之人就围上去烧杀抢掠。
唯一的区别,大概在于邵贼真的给了愿意投靠他的人一点好处。
比如组织人丁固守秀容的县长乔豫。
比如带着牧子牧奴们与他们隔河对射的卜姓部大。
比如在静乐严阵以待的羯人刘氏部众。
听闻三者皆入了虏姓门第,可以去汉地做官了,邵贼也扶持他们成为地方郡望,恩义给得足够,故不愿反。
甚至就连那普通牧人,都得到了一定的好处。
说白了,人心而已。
邵贼带着大军北上,其实也是在这些事的基础上,进一步“攻城略地”罢了。
只不过不是通过军事手段,而是以数万大军“作保”的政治招抚。
这些牧民,战斗力一般,但还是可以胜任追亡逐北、骚扰偷袭的轻骑的。
邵贼在招抚他们,鲜卑也在争取。
如今看来,邵贼动作更快,优势更大一些。
而且他的兵——
拓跋纥那又看向东面。
两千余重铠武士手持刀盾、长枪、步弓,嚣张无比,竟然向鲜卑骑兵的方向墙列而进。
步兵主动进攻骑兵,拓跋纥那真的很少见到。
他甚至开始思考邵贼到底在中原打的什么仗,以至于对他帐下的步卒如此自信。
或许,就像他信任自己帐下的骑兵一样,邵贼也无比信任他的重甲步卒。
义从军也出动了一千骑。
他们牵马而出,缓缓步行,远远看着那些进不能进,退不敢退的鲜卑骑兵,信心十足。
“纥那,怎么办?”
“纥那,全是壕沟、土墙、拒马枪、鹿角,冲不过去。”
“绕路吧,找人带路。”
“到底有没有路?”
更多的亲随冲上了山坡,神色有些焦急。
鲜卑骑兵是勇猛,是不怕死,但不代表他们没脑子。
对面依托城池、河流、山脉,布设防线,将道路拦腰截断,你怎么冲?
冲沟里去?还是撞拒马枪上?
“要不冲一冲,临近时下马步射?”
“这不是野战,人家可以躲在墙后面拿箭射你。你躲在哪?马后面?”
拓跋纥那越听越烦躁,正要呵斥时,前方的义从军已经上马,向西加速。
步兵也加快了脚步,气势旺盛。
反叛的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