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段末波交手过后看不起义从军,觉得他们很一般,没有想象中厉害。
“章武之战,段将军也没占到多大便宜吧?”枣嵩斜睨了他一眼,道:“我闻死于章武、河间、高阳的鲜卑勇士不下千人。多打几次,段将军的部众怕是要被消磨干净了吧?反观陈公,回河南一趟,振臂一呼,便有豪族子弟带马来投,义从军扩编至万骑轻轻松松,整训完毕后再来,段将军还能战否?”
段末波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军队其实就是一种消耗品,他很明白这点。
而他赖以称雄的,不过就是几千与宇文鲜卑、慕容鲜卑、中原各路兵马反复厮杀,战场锋刃之中滚出来的老兵罢了。
老兵也是会消耗的,死一个少一个。
虽然他嘴里不断贬低义从军,但这支部队还是比杂胡能打的,一波冲不垮,要反复冲。这个过程中,死伤在所难免。
枣嵩的意思很明确,你有多少人来绞肉?
“够了。”段疾陆眷看着枣嵩,说道:“邵勋到潞县了吧?听闻骑军之外,还有步军?”
枣嵩点了点头。
“邵勋给了什么条件?”段疾陆眷问道。
段末波猛然转头,看向段疾陆眷。
段涉复辰低着头,不知所思。
段文鸯、段匹磾对视一眼,以目示意。
“临泃、卢龙、静塞三镇将,可世袭。”枣嵩说道。
“只有三个?”段疾陆眷眉头一皱。
“只有三个。”枣嵩点头道。
段疾陆眷冷笑一声,道:“邵勋心可真黑。”
枣嵩看着他,笑而不语。
“他是吃定我们了?”段疾陆眷问道。
枣嵩行了一礼,道:“辽西公或许自傲于帐下雄武之壮士,但可曾想过,慕容氏已往辽西增兵?东西夹击之下,只能远窜北山,那就一头撞进宇文氏怀里了。宇文氏是什么人?能对段公客气?届时下场可能还不如降了陈公呢。又或者,辽西公欲降慕容氏?”
段疾陆眷久久不语。
“哦,几乎忘了!开春以来,牧草短缺,牲畜不壮。”枣嵩继续说道:“想必段公亦无多少粮豆,这仗该怎么打?一旦战事不利,大举迁徙,牲畜倒毙于途者不知凡几,还怎么过日子?”
“黑矟军有多少人?”段疾陆眷问道。
“不下一万。”枣嵩答道。
同时心中暗暗惊讶,段部鲜卑居然都知道黑矟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