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
“外臣突玉浑使者柱者逻,叩见大宁钦差。”
跪下来的那一刻,他更不敢抬头。
呼吸粗重是压不住的,因为他担心叶无坷会直接下令把他拖出去砍了。
“柱者逻,可是突玉浑大丞相?”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柱者逻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想哭。
那声音是温和的宽厚的,没有一丝冷冽无情。
听到这个声音,柱者逻甚至错觉自己此时被暖暖的阳光照耀着。
叶部堂的声音里,并没有什么敌意。
甚至,柱者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
在叶部堂的声音之中,他好像还听出了几分亲切。
“我记得”
跪在那的柱者逻听到叶部堂说话的声音,也听到叶部堂起身的声音。
“十几年前突玉浑递交大宁的第一份国书就是你亲自起草的。”
“我还记得,当年黑武人要求突玉浑出兵大宁西南的时候也是你劝说阻止的。”
“我也记得,过去十几年间,在沿芒接管外交事务之前,与大宁的外交往来都是你主持。”
叶无坷走到柱者逻身前,伸手扶着柱者逻的胳膊。
“在你为两国和平而奔走努力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
“我成为鸿胪寺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鸿胪寺的过去交往之中辨认朋友和敌人。”
叶无坷把柱者逻扶起来。
“我看过突玉浑递交给大宁的第一份国书,言辞恳切态度真诚。”
叶无坷道:“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柱者逻应该是真诚的愿意与大宁做朋友的人。”
这几句话,把柱者逻说的真的要哭了。
能在突玉浑朝廷里做大丞相这么多年,他当然不是一个容易被几句话感动的人。
这要看是在什么环境下。
他是觉得自己来宁军大营应该不能活着回去了的人。
可此时此刻听到的却是如此温暖的声音。
叶无坷很年轻,年纪勉强也就是柱者逻的三分之一。
可是在他的话语之中,让柱者逻听出来一种老友的感觉。
叶无坷拉着柱者逻的胳膊,让他在椅子上坐下来。
他说:“来之前我还在想,如果与大宁有来往的突玉浑使者还是你而不是沿芒的话”
说到这,叶无坷轻叹一声。
这淡淡的叹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