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着会有这样一天,真的到来之后难免还是有些不安。”
秃顶男人没有回应,连嗯一声都懒得。
保邻再次看向他:“廷尉府既然来了人,距离被识破其实就不会远了。”
秃顶男人这次回应了:“你要做的,不就是让事情被识破吗?”
这次是保邻沉默下来。
“他们的身份早晚都会被揭开,而此时廷尉府的人出现显然是他有意为之。”
保邻道:“那你呢,你是不是要离开了。”
秃顶男人摇头。
他是不会走的,不管这里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走的。
当年他告诉她说他要离开了,她看起来很高兴,可能是因为她觉得,他这样的人不该被困在这种地方。
可他只是知道她希望发生什么,他始终都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
“是啊,你怎么会走呢?”
保邻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外边天空上那一轮在薄云之中淡淡的月。
“要杀了他们吗?”
他忽然问。
秃顶男人撇嘴反问:“你为什么要有这种想法?”
保邻说:“因为这件事早晚都会被掀开,他们的身世早晚都会被世人所知,索性不如把事情做的更大些,死几个廷尉的话,事情应该会更大了。”
秃顶男人似乎是有些震惊于这个读书人,竟然会有如此狠厉的念头。
但他忘了,他其实也是个读书人。
“你是在嘲笑我?”
保邻道:“你觉得一个读书人不该有这样的心思?”
他回头看向秃顶男人:“李月间,你这个读书人杀的人还少吗?”
秃顶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你为什么比我还要执着?你可不是最早就知道他们身份的人,你和我不一样,我是”
保邻忽然语气肃然起来:“你是他们的护卫,但你没有跟着他们而是留在这守着一个女人,我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谁的人,可我是他们的朋友。”
他看着秃顶男人无比认真的说道:“我们七个从夫子庙里一起读书,我们所有的牵绊都是你给的,现在,你忘了?”
通崃县并不是没有出过一个科举入仕的人,而是他早早回到了府治,在府治参加科举,两年前他就已经是通崃县的县令了。
“我们七个从小一起长大。”
保邻的视线再次回到那一轮淡淡的月亮上。
“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