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太猛我们就得放弃土墙,退到镇子里和蛮兵打巷战。”
三奎此时却忽然问了一句:“姜头,我们打一仗是为什么?”
叶无坷回答:“为了证明他们是敌人。”
三奎微微一怔。
他似乎在这一刻不是很理解姜头的话,但以他的聪明片刻之后就想通了。
三奎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有问过为什么要打这一仗,是因为他只需要听姜头的话就够了。
可是现在,可预见的是敌人下一次的攻势都可能挡不住,放弃土墙之后的巷战,必然更为惨烈。
“我们在这的作用,是为了拖住白狼黑狼两部,只要他们来打,就没有余力再去袭击南征大军的后队。”
“同样,只要他们来打,他们连朝廷钦差都敢杀,就会让那些一直还认为大小锦川早已臣服归顺的人看清楚。”
“朝廷里不是人人都想打仗,不是人人都认为蛮族是隐患,尤其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边疆的朝臣,他们始终认为教化才是唯一让蛮族服从的办法。”
叶无坷道:“就如我们的家乡。”
“渤海人,东韩人,一直都在明面上说着对大宁臣服,可是立国二十年来,哪一年他们没有来我们的家乡烧杀抢掠?”
“朝廷里一样有人说,渤海和东韩连年都要敬献贡物,都要递交国书以示臣服,哪有那么多兵灾人祸。”
“只有让他们看到了,他们才会相信光靠教化是不行的,灭了东韩,打服渤海,未来东北边疆的百姓们就不会遭受战乱和袭击。”
“这里比咱们家乡还要惨烈,每年有几千人被大小锦川的部族祸害死,被白蒲的土匪杀死,还有上千甚至更多的少女和婴孩被买卖。”
叶无坷道:“地方官府每年送去朝廷里的奏折,陛下信可朝臣们不愿意信。”
“一是因为大宁最近已经有几年没有打过大仗了,在西南这边,有二十年没有打过打仗了。”
“朝臣们不愿意打仗,打仗就会花钱,他们是为陛下算计着花钱的,最不愿意把钱花在这上面。”
“他们也不信,大宁如今已经威仪天下还有区区蛮族敢作乱”
叶无坷解释到这,看向三奎说道:“我是钦差,他们连钦差都敢杀,这一仗打起来,朝廷里的大人们就知道了这边的仗,不仅仅是要征服白蒲。”
三奎说:“可,你在冒险。”
叶无坷道:“总得有人做。”
他看向即将消散的黑烟。